不知他为何动这么大的怒气,再不敢吭声的退下了。
其实那稳婆虽是手粗,但在乡下替人接生多年,极有经验,要是温心媛肯乖乖听话的给她摆弄,并不会有事。可惜温心媛金尊玉贵惯了,稍一碰她就叫得跟杀猪似的,兼之身边那些婆子丫鬟们一起喝斥,吓得稳婆不敢动手,只能胡乱跟她们说了,让她们去“温柔的慢慢的”用力,这样一来,本来极简单的一件小产之事反倒弄得折腾到天黑才算完事。
一瞧落下来的胎儿是个男孩儿,众人无不叹息。尤其邓悯,脸更黑了三分。
那稳婆不敢说,其实她已经瞧出些形迹了,温心媛那些婆子丫鬟们虽然手法比她温柔,但似乎笨拙的伤到了她的子*,将来再想要孩子只怕就难了。
可这种话她怎么敢说?眼见邓家富贵,怕事后追究起自己的责任来脱不了干系,于是当夜就借口家中有事,要急急离去。
邓悯倒是让人依旧送了她不少银两,这稳婆乖觉,回家之后立即把银子装坛埋地,对家里人都没吭声。日后温心媛查证起来,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这稳婆的音信了。
不过眼下她也够难受的,才解决掉腹中那块肉,疲倦得只想睡觉,可邓悯却趁夜到她榻前,把一众丫鬟婆子全都赶了下去,将那半只春卷甩到她的脸上。
温心媛先是大怒,可瞧清是什么东西之后,不禁勃然色变了。
邓悯看她神色变幻,心中怒气更炽,眼神愈发阴沈,“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温心媛心内一紧,却假作无辜的道,“二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一个吃剩的春卷,你拿来做什么?”
如果她痛痛快快的认了,说自己是出于妒忌才这么干,兴许邓悯还能好受点,可见她如此推诿,邓悯彻底失望了,“这件事我不想说,总之大家心知肚明。我会替你瞒着曼儿,但你可记好了,如果你再敢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动歪脑筋,我也会对你不客气。你加诸在那孩子身上的种种,我会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你别不信,我是你的男人,如果一个男人真心想收拾自己的女人,有的是法子让她痛苦。”
看着邓悯绝情的模样,温心媛当真吓着了。
然后,邓悯告诉她,“你别以为自己全身而退,只有大嫂被抓就能幸灾乐祸。你头上的钗、手上的镯全给人撸了去吧?你想想,这些东西要是流落在外,旁人会怎么说?”
温心媛心中一沉,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那些金银首饰损失了,其实还没什么,但那些御赐之物要是一旦散落在民间,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出来?
其实相对来说,还是钱灵犀最省力。因为她和邓恒的东西全给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相对来说,留下的物证就少之又少。但温心媛不一样,她的衣裳,包括贴身衣物都给那起子盗贼打包带走了不少,万一给人认出来……
温心媛白着脸,不敢想下去了。
邓悯已经不想多说,转身走了。
相比起邓恒的妻妾被掳,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丢了一个妾室和大量的私人物品,要当真惹出事来,他头上绿帽子不会比邓恒的少半顶。
邓恒说不许报官,他在回过味来之后是十二万分的赞成。眼下邓恒在外找人,他就得把家里这帮女人看好,不能走漏半个字的风声。否则,他就必须让这些女人统统的永远闭上嘴巴。
天一点一点的黑了,在外忙活了大半日的邓恒已经汗透了衣背,脸也越发的冷得象冰。
吉祥在旁边瞧着,心里明白主子为什么这样。因为天一黑,少奶奶会遇到的危险就更大了,一个妇道人家落到那样的盗贼手里,最悲惨的不是死,而是被**。
可这样的话,打死吉祥也不敢说出口。只能拿了水袋和已经冷硬的大饼递上去,轻声劝着,“爷,好歹吃两口吧。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
邓恒动了动眼珠子,好歹看了过来,并没有拒绝的接过了水囊,狠灌了两口,可那大饼却没有接。
吉祥想想,忽地机灵的把大饼撕开,只递上一小块去,邓恒这回总算是接了,慢慢的放在嘴里咀嚼着,心思急转间却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们已经找到盗贼带走的两匹马了,这伙人不笨,知道他们有可能会追踪这个线索,所以在找到合适的脚力之后就果断换了马。反正他们现在有钱,不难办事。
但问题是,他们究竟会把钱灵犀藏到哪里?没有了马的线索,要怎么才能找下去?
他的小媳妇,现在可还安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