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他也不肯去啊!”
石氏一哽,本想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叹了口气,让钱彩凤回去了。
到了晚上,她私下把事情跟钱文仲一说,钱文仲当即冷笑起来,“瞧瞧,我就说了吧,那小子根本心术不正,让他出来当差,十有**要出事!你当时还说未必,眼下可好?这不事情就来了?”
石氏叹道,“我原当他是个举人,就算有些毛病,但读书人的清白与名声却是看得极重,哪想得到这小子会如此的不争气?我本还想着,不如让他把衙门里的差事辞了,不拘是到扬威,还是扬名那儿,让他也去管个事,可后来想想大是不妥。他若是在衙门里都敢搞鬼,到了亲戚家的店里,那还不翻天?所以也就没提。”
“幸好你没提。就算是提了,扬威虽然厚道,可他那媳妇能同意?再说扬名,虽然脾气也不差,可我看也不是个没主意的孩子,都不会要他的。你把那小子什么时候约到家里来一次,我跟他说说。”
石氏苦笑,“那就只能劳烦你了。我现在只替彩凤觉得心疼,你看那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摊上这种人?”
钱文仲道,“你替她心疼,我还替竟烨那孩子心疼呢。这一窝子怎么生出这样天差地别的两兄弟来?你不知道,竟烨这孩子有多上进。他除了每日自己干活,帮人干活,得空还在那儿学着料理公文,看书练字。自从请他来帮忙,我可真是省心多了。衙门里头上上下下,没有不喜欢他的。上回你那好女婿还说,想请他回去正经做个师爷呢。我当时没吭声,只问他自己的意思,这孩子倒是踏实,说来的时间浅,学的东西不多,想跟着我再磨砺磨砺。哼,这还真不是我说,他跟着我,可比跟着你那好女婿能学得东西多多了。信不信咱俩掉个个儿,我能坐得了他那个院正,他却坐不了我这个院副!”
听他提起洛笙年,石氏又开始发愁,“你说笙年这孩子从前看起来也挺好的,怎么现在却变了呢?”
钱文仲叹道,“这门亲事本来就是我们高攀了,当初若不是太上皇亲自开了口,我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你得空带灵犀多去劝劝敏君,凡事想开些。”
石氏应着,夫妻二人歇下不提。
而在旁边的屋子里,有人正在提笔写信,可落下邓恒二字,却迟迟接不下去。钱灵犀瞪着烛火,怔怔出神,她得怎么告诉邓恒,他弟弟来了,还很有可能对他的马场生出兴趣?
邓悯很聪明,光是从钱灵犀带着帷帽,和行走步态就看出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让小厮去盯她的梢。可钱灵犀也不笨,她虽没认出邓悯,却认出那位朱管事了。
兴许朱管事还不太认得她,可他的媳妇朱大娘却跟在方氏身边管事,跟钱灵犀打过不少交道。
有回钱灵犀到方氏那儿串门子请安,不巧方氏那儿来了客,只好和几位要回事的管事妈妈聚在旁边屋里闲话,却遇着朱管事来找媳妇,两口子便出去说话。
当时听其他大娘说,这位朱管事极是惧内,身上的银子从不超过三钱,若是用了一文,都得跟媳妇把账报清楚,否则就得罚跪,人人戏称朱三钱,所以钱灵犀难免往窗外多瞧了几眼,便有了印象。
虽然今日在山坡之上瞧得不大真切,但钱灵犀还是依稀认了出来。再听那小厮说话的口音是吴江府的腔调,想着大哥说起邓悯要来的消息,钱灵犀便断定是他们一伙了。
其实要说钱灵犀对邓悯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和邓恒比起来,当然要差上那么一点点。
钱灵犀离去之前,是亲眼看到邓悯让人找刘管事打听马场之事的。可要提笔把这事告诉邓恒,钱灵犀又觉得自己很有些八卦。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就算是邓悯问几句怎么了?自己一个外人,千里迢迢的去信就为说这件事,不是标准的挑拨离间么?
可要是不说,钱灵犀又有些于心难安。
万一邓悯并不象他外表表现出来的这么忠厚老实,万一人家兄弟就是要效仿九龙夺嫡,说不定自己这封信就会帮上邓恒大忙。
钱灵犀觉得,这辈子就算不嫁邓恒了,可比起二爷党,她还是会坚定的选择做个太子党。
再说了,自己怎么说也算是邓恒的干妹妹,那个干哥哥又一直对自己不错。就算是出于兄妹情谊,写封信过去问候问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吧?
钱灵犀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下定决心落笔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