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爷爷和大伯早和族长说过了,可族长不要。说是太上皇指定给咱们家的,他也不敢分。”
这下可难办了!钱灵犀皱着眉头想着能有什么地方花销出去的,“村里又不修桥,又不铺路,就是想捐钱也没机会啊。”
她无意识的嘟囔,却让钱彩凤蓦地眼睛亮了,“去年雪灾,村里有好几户的房子都压塌了,象现在住在咱们家的扬双兄弟就是其中之一,族长早说要筹钱再建些新房分给大伙儿,不过——”
她又懊恼的撅起嘴来,“那个钱已经不差了。这回因为咱们全族的喜事,送礼的人不少,不仅是国公府,连知府大人县大爷都送了礼来,原先说要大伙儿捐资的,眼下也不用了。”
可钱灵犀已经有灵感了!只要成心想捐款,哪有花不出去的道理?她想到一个主意,唧唧咕咕跟钱彩凤商议一番,听得钱彩凤是连连点头。
到了翌日清早,钱文佐家中老中青三代五口被钱彩凤召集起来开了个临时紧急会议之后,钱文佐便扶了钱老太爷,直奔族长家去了。
开门见山道出来意,听得钱氏族长一愣,“你们要捐资助学?”
钱文佐点头称是,“太上皇对我们家予以重奖,这份恩泽若是只落在我们一家头上,我们实在于心难安,若是能因此激励族中更多子弟好学上进,才是我们钱氏的百年兴旺大道。”
钱老太爷补充,“别的不说,光看现在咱们小莲村的娃娃们来上学,只有一艘小船,来往不便,连个篷子也没有,遇着刮风下雨,娃娃们就遭罪了。有时候族中乡亲们想要往来,也不便搭乘。所以我们就想着,这首先得添置条带顶棚的好船,再将族中没有营生的人安置来做船工,人能多带几个,坐着也舒服。再把小莲村过来的路也修一修,铺上石板,遇上雨雪天气就不怕泥泞了。万一娃娃们误了事没赶上船的,走回来也快。若是这两样花费下来,还有剩下的,就置几亩田地,单列做学堂的产业,往后每年地里的出息就给娃娃们买些笔墨纸张,省得他们总是拿沙盘练字,一支毛笔写秃了都舍不得扔。”
他乐呵呵的道,“咱们族里对于在学堂进学的贫家子弟多有帮扶,但对于那些成绩好的却没有奖励。眼下这本金虽不知能剩下多少,但若是一年半载的,能给前几名奖个几十几百文的,对他们不也是一个激励?”
钱文佐从怀里掏出已经惴得温热,沉甸甸的黄布袋子,递到族长面前,“族长,我们全家都知道族人不愿意占我们这个便宜,但我们也是钱氏家族的一员,只有合族兴旺,我们家才能水涨船高过得更好。此事务必请您成全,皇上的恩赐我们已经收到了,这些钱财若是传给子孙,并不过是让他们富裕一时,倒不如让全族的孩子们都受到皇上的恩惠,知道好学上进,以后替全族争取更大的荣光。您说,是不?”
咝!钱老族长倒吸一口凉气,重新上下打量钱文佐父子几眼。这建议,这建议实在是让他难以拒绝。只怕就是召开全族会议,也没有人会反对。
之前大家都不愿意接受钱文佐家这百两黄金,是因为大家一个不知道怎么用好,二怕朝廷官府知道了会追究。
但钱文佐现提出这样的建议,那就好操作多了。买船修路都可以让钱文佐来督管,以防有人中饱私囊。置田助学那就更简单了,他们族产当中就有很大一块是公田,关于这一块如何透明化的运作,早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每年年底交账时也没族人有意见的。到时只需把钱文佐家捐的这笔账单列出来,设在书院名下,依例照办就完事了。而且,把这样事情报上官府,想来官府不仅不会责备,还会上书朝廷,再给他们钱氏家族增添一笔光彩。
最后,钱老族长只有一个顾忌,“眼下文佑他们一家不在,是不是要问过他们……”
“您放心!”钱老太爷拍着胸脯打了包票,“我那儿子虽是个莽夫,却不是个贪财之人。这事我和他大哥都同意了,断没有他不同意的道理。况且,此事凤儿功劳最大,她都同意了,难道她的爹娘兄弟们还能有意见不成?所以这钱您放心的拿去,往后我家要是有不成器的敢来找您吵闹,我把太上皇赐的龙头拐给您,您只管打就是!”
好!钱老族长一把握住钱老太爷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老哥儿,那我就代表全族人谢谢您了!”
钱老太爷和钱文佐对视一眼,两人也暗暗松一大口气,总算灵犀那丫头的鬼点子管用。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全家也能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