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氏一面哭,一面说着,全乱L了分寸。
这…···这让钱灵犀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若是姐姐认死理的话,这事倒不好办了。婶娘,其实那樊将军,唔······似乎也不是坏人。”
石氏难过的摆了摆手,“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着,若是你姐姐真的看上他了,不如就成全他们算了。可是以你姐姐的性子,她有可能做好一个三个孩子的继母么?更别提樊将军长年领兵在外,不在家中,若是真的让你姐姐嫁了,那就是眼睁睁看她往火坑里跳!”
她长吸口气,抹了眼泪,打起精神来下了定论,“为人父母者,不能只顾着儿女一时快活,得为其长远计。所以此事绝无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可能让你姐姐嫁给那人。”
看她话说得如此决绝,钱灵犀心中暗叹一声,对钱敏君说了句对不起。这可不是她不帮忙,而是实在帮不上。石氏有句话说得她也很赞成,真正为一个人好,就得为她做长远的打算。以钱敏君的性子,让她去做樊泽远的填房?钱灵犀也觉得有些前景不妙。
“不过姐姐生性真纯,婶娘,您要是去说,可得好好说,别一下子说得姐姐下不来台,让她太伤心了。”
见她是一片真心为钱敏君着想,石氏心中很是感动,“你姐姐要是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知可以少操多少心了。不过灵犀,此事恐怕要为难你了。”
钱灵犀一怔,见石氏很是为难的道,“若是我去跟你姐姐说,只怕我性子一上来,就伤了和气,能不能你去跟她说说?”。钱灵犀暗自抽抽嘴角,这母女俩怎么都一个德性?全把烫手山芋扔她手里,让她怎么办?
“干娘,其实吧······这件事我心里也一直在琢磨。如果要明着劝姐姐,只怕起到反效果。倒不如从侧面下手,说不定还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那你快说,是什么主意?”
钱灵犀心中暗叹,姐啊,真不是我有心搅和你的好事,只是眼下婶娘这么不赞成你的亲事,连要死要活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只好帮她出出主意了。
次日天明,窗外已经是粉雕玉砌的冰雪天地了,可喜雪已经停了,风也住了。气温还不算太低,赵大娘进来回话,昨晚已经把钱灵犀吩咐搭建的暖窖修好,甜菜基本损失不大。
钱灵犀急着要去亲自查看,但钱敏君却把她一拉,低声问起,“昨晚娘叫你去做甚么了?你们怎么说那么长时间的话,我等着都睡着了。”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家里几样生意上的事情。”
钱敏君将信将疑,“生意上的事情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她现在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钱灵犀只得另扯了个由头,“婶娘想给我家送份年礼,又怕你们听见,我会不好意思说,才把我单独叫去钱敏君释然的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家现在到了荣阳,离得这么近,自然应该送份礼去的。娘上回不说要买几块皮货么,不如给你家也送几块,又轻便又好带,最是便利不过了。你可别嫌贵,一会儿我去跟娘说。”
钱灵犀嘿嘿笑着敷衍,心中却有些内疚,姐啊,我是真心为了你好才出此下策,但愿将来你知道了实情,不要怪我才好。
早饭桌上,钱敏君就主动跟母亲提起,要给钱灵犀家买几件好皮货的建议,石氏歇了一晚,气色已经好多了,听了这话,还欣然笑道,“敏君也知道心疼妹妹了,这是好事。
可钱敏君刚得了夸奖,正在沾沾自喜,却听母亲又道,“可你怎么知道给樊将军送点心,也不把名号报清楚呢?”
钱敏君脸色一僵,不知如何应答。却见石氏面上没有丝毫不悦,只是指导,“你是未嫁女子,行事当有诸多顾忌,这些应该是在国公府学过的吧?否则岂不把人家吓着?不过你这心是好的,只是给樊将军送糕点这主意有点孩子气,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吃甜食呢?”
钱敏君见母亲并不怪罪,一颗心就落了地,再一想母亲的话,确实有道理,樊泽远可是带兵的男子汉,怎么可能跟自己似的,喜欢吃甜点?
石氏就见女儿脸上一红,主动认错,“是女儿考虑不周。”
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悄悄跟钱灵犀对了个眼,依旧和颜悦色的道,“眼下这天也冷了,糕点什么的凉,也没人爱吃,就不必再送了。你不管着厨房么,就让人炖些汤水送去。”
钱敏君微笑着涨红了脸,却是真的开心。却不知母亲凝视着自己,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