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玩吗?”钱灵犀装作一副很不好意思的看着几个牌搭子,但那同情却又幸灾乐祸的目光显而易见。
钱敏君在旁边忙着掰指头,算这一局究竟应该拿多少钱,而钱慧君和钱婉君的面前原本放钱的盘子早已经空空如也,她们已经连下个月的月钱都欠进去了,要是再赌的话,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钱慧君还有从前的积蓄,勉强支撑得起,但钱婉君真的来不起了,她自幼在国公府里长大,已经做惯了阔小姐,每月的月钱都花得干干净净,还时常要姨娘和蒋氏倒贴。可蒋氏毕竟跟她隔着一层,不会给她钱乱花。她心生怯意后,牌打得越发小心谨慎,可越是如此,就越输得越凶了。往旁边瞟一眼不动声色的温心媛,不由心中暗自怨念。这位阔小姐听说是从母亲那里继承了大笔的财产,她自然是有本钱,可既是有钱,怎么也不先给她们一些做本?
温心媛也没想到钱灵犀居然会扮猪吃老虎,假装说不会,可真正玩起来,比谁都门儿清。想哄她都哄不住,除了少数几局输了点钱,其余全是赢家。
她今日故意摆这个局,其实也是看着沈氏的眼色办事。一来是想着通过打牌刺激下钱灵犀,最好能把她的丑态逼出来,二来也是想借此了解下钱灵犀。温心媛还没太把钱灵犀放在眼里,只不过,一切与邓恒有关,邓恒关心的人和事她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
她们兴阳侯府与定国公府是世交,还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在很小的时候,温心媛就知道家里想让他们联姻了。只不过邓恒比她还略小了一些,此事便一直没有明确的说定。
但自从三年前,温心媛到邓府做客,和邓恒相处过一段时日之后。情窦初开的少女便迷恋上了这个风度翩翩又聪明睿智的世家子弟,早就把邓恒当作未来的准夫婿了。
温心媛自忖自己的条件足以匹配得上他了,只是唯有一点,就是邓恒的态度。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但以邓恒这么好的条件,他可以挑选的余地实在是太大,在事情没有敲定之前。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况且,哪个少女不怀有三分憧憬与梦幻。渴望有一段郎情妾意的美满姻缘?
所以,温心媛在见到邓恒对钱灵犀分外友好的态度时,不由得生出警惕之心。她可不是怀疑邓恒对钱灵犀有了什么非分之想,毕竟这小丫头才这么点大,连身形都未曾展开,怎么可能会懂男女之事?
但女性天生的直觉告诉她,邓恒对钱灵犀是特别的,所以她便要来弄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这东西虽然俗。但也是最见人品性的,尤其是赌钱的时候,更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性来。温心媛对于这点子输赢自然无所谓,但却对钱灵犀的扮猪吃老虎有些相看,看来这个丫头。还当真不能小视。
此时眼看钱婉君的脸都快绿了,知道她输不起了。于是笑着把牌一推,“不来了。玩了这么半天,我也累了。咱们本来是陪老太太说话的,可这会子倒光顾着自己玩了。”
钱灵犀心中鄙夷。分明就是串通好来看她出丑的。眼看此路不通,温心媛这会子倒是会做好人了。
不过她也不笨,让丫头把钱拿去,“还给各位姐姐吧,本来就是打着好玩的,怎么能真要你们的钱?”
可她这一大度反而让钱慧君等人更不好意思了,连连说输了就是输了,不要钱灵犀还。又撑着笑颜坐到沈氏身边,聊起家常。
她们既愿意死要面子活受这个罪,钱灵犀心内撇撇嘴,乐得成全。
看温心媛坐下来之后,扯了些闲话,又开始勾着沈氏说起往事,“上回去老太太家里时,听家里的老人说,您从前极爱调弄香料,做的东西一点上,经年都不散。什么时候老太太得了闲,也教我一教?你瞧我现在用的香料,还说是上造的呢,可也算不得什么好货。”
沈氏人老成精了,如何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当下笑眯了眼,似有似无的往钱灵犀姐妹俩身上扫了一眼,“这算什么本事?总不过拿钱堆着。记得那时我也跟你们这么大,成天的淘气,皇上好容易赐下一块龙涎香来,也给我硬要了去。不过那倒真是好东西,只要沾上一丁点,那香味就怎么都不散。现在的东西,贵不说,还越做越不象个样子。”
“可不是?就是拿着钱也没地儿买好东西去!”温心媛似是难得找到了知音,顿时撅嘴撒娇,滔滔不绝的抱怨起来。一会儿是衣料绸缎,一会儿是首饰珠宝,说的还全都是些钱灵犀听不懂的名词,听得人着实费劲。
在钱灵犀看来,她又不做厨子裁缝,只管有衣穿有饭吃就够了,哪里管这是什么锦,那是什么缎?不过见温心媛总是很“好心”的转头来问她一两句,如是两三回之后,钱灵犀会过意来的,敢情这不是来表现她的平易近人,而是来炫富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