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洪文和况鹏都是头雾水。在他们看来,程志超和赵济勇的长处,也无非就是枪法好一些,体能比一般的兵好一些而已,怎么到了徐云福这里,程志超和赵济勇的短板,好像反而是枪法了?
徐云福今天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对他们提出来的问题,有问必答:“我当然肯定了。”
“我怕首长见了他们两个之后,会很失望。”
“这一点你们两个放心。”徐云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在你们两个是他们的新兵连长的份上,我也和你们说实话吧,这两个小子,从心里面就没打算在部队长干下去,所以才一直藏头藏尾,不想太拔尖,免得引起上级的注意。你们说他们两个的枪法不错,估计是这两个小子以前没怎么玩过枪,所以在实弹打靶的时候,才忍不住兴奋了一把。估计等回过味来之后,肠子都得悔青了。”
况鹏是程志超和赵济勇的直属连长,虽然连里战士训练的时候,他很少到训练场上去看,可是每次开班长会的时候,各班班长都会将战士们的情况向他报告一下,所以对连里这些新兵们他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根据顾传成反映上来的情况来看,程志超和赵济勇在体能方面,的确是要比其他人稍好一些,可是也并没有强太多,最多也就是能比别人多做几十个俯卧撑、引体向上,跑五公里的时候,比其他人领先个两三百米那样。所以听了徐云福的话之后,差点没笑出来:“我觉得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首长没见过本人,只是听他们家长的一番介绍,就下这个结论,嘿嘿……”
“嗬,老桂,你手下的干部可以啊,居然给我上起课来了。”换作其他人,如果被一个比自己级别低了那么多的低级军官这样说,恐怕早就发怒了,但是徐云福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火气。
桂永军脸上却挂不住了,狠狠瞪了况鹏一眼,拉开架式,就要拍桌子。
徐云福一看他的样子,急忙拦住了他:“你先别激动,他们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起身走到况鹏面前,微笑道:“如果是程参谋长或赵副部长向我介绍那两个兵,我也未必会如此重视。但是同志,事实上不是这样。”
他脸上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刚刚迫近况鹏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况鹏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了过来,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身子,脸上却还带着疑问:“难道不是他们家长告诉你的?”
“是他们的师父。”徐云福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尊敬、怀念、感激……种种感情堆积在一起,组成了他脸上现在的表情。况鹏和边洪文虽然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大的压力压得不敢正眼看他,可是眼角的余光却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禁暗暗称奇。
徐云福本身在西南军区就是一个活着的传奇,这种表情,只有在别人提起他的时候,才会出现。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身为传奇人物本身的徐云福,在提到别人的时候,脸上也会出现这种表情。而这个人,偏偏又是程志超和赵济勇的师父。而这种表情,只有在提到心里面最尊敬的人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才能让这个西南军区的传奇如此尊敬?
——等等,他们的师父?程志超和赵济勇竟然有师父?
边洪文和况鹏一时之间,都感到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不管徐云福说出他们两个哪位家长,他们都不会如此迷糊,唯独说出“师父”这两个字的时候,两位连长大人彻底迷糊了。
师父这个古老的名词,在中国已经流传了上千年,直到现在还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可也仅仅是在一些技术性比较强、需要老人带新人的工种里面流传,其他行业,已经很少能听到这个称呼。这两个字现在在徐云福的嘴里冒出来,当然不是要说程志超和赵济勇在没当兵之前,曾经跟着某个人学过技术,而是另有所指。[]豹隐300
唯一的解释,就是武侠小说中的常见的那种“师父”,也就是教徒弟武功的那种了。难道这两个小子竟然专门和别人学过武功不成?
况鹏抬起头,回想起程志超和赵济勇在连队里的总总表现,最后摇了摇头,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两个小子和其他的兵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如果让他接受徐云福的说法,他实在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首长,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您刚才说,是程志超和赵济勇的师父向您介绍他们的,我想问一下,他们的师父,是教他们什么的?”边洪文比况鹏要好一些,起码还能在第一时间内想到向徐云福求证一下。
“当然是教他们武功的那种师父,难道你们觉得我说的师父是教他们车钳铣铆电焊那一套的?”
“照首长这么说,这两个小子的心机够深的了,在我们新兵连一呆一个多月,我们硬是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会武功?他们真会武功?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那种”况鹏显然也没少看香港功夫片,一听到武功,马上就联想到那些吊着钢丝,满天乱飞和别人pk的江湖大侠。
“飞檐走壁?亏你想得出来。”徐云福啼笑皆非,叹了一口气,说道:“哪有电视上演得那么神?一点脚尖,整个人就像飞机一样飞起来,半天都不落地,要是有那种功夫的话,咱们当年还能让鬼子占了我们那么多地方,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况鹏也感觉到在首长面前做出如此联想有些失态,不禁老脸一红,讪讪的低下头。
桂永军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徐云福说起向他介绍那两个兵的人,不禁八卦之心顿起:“老徐,你和他们的师父是认识?”
“当然认识。”徐云福一脸唏嘘,又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在侦察排里当副班长,他们的师父姓江,是我们排长。可惜啊,有一次三十几个越南特工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摸到了我们团部,差点没把团部给端了。当时我们排长正好领着我们班的人到团部领任务,正好赶上那一仗。”
桂永军的眉毛一阵跳动:“三十几个越南特工?看来越南人是下了血本,肯定是事先侦察好了。”
“不管是不是事先侦察好了,反正那一仗他们在我们班和团警连的联手打击下,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三十几个人,当场阵亡了二十多人,剩下的全部被俘。”
况鹏和边洪文当了十几年兵,却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心里面对战场始终有一种浪漫的情怀。一听到这些打过仗的老兵们提起当年的战斗故事,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忍不住问道:“那咱们这边的伤亡多大?”
“越南特工,其实也和咱们的侦察部队性质类似。要说起打仗的时间,他们比咱们还要长,打完法国打美国,打完美国又和咱们打。能当特工的,又个个都是老兵油子,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咱们这边虽然胜了,但是伤亡也不小,牺牲了十一人,重伤八人。我们江排长就是在那一仗中,为了救我们团长被手榴弹炸断了一条腿。后来伤好之后,团长就把他留在了身边。”
“你们团长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报恩。”
“也许吧。”徐云福微笑道,“还有,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们团长姓程,就是程志超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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