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的凉意让花弄影心里越发暗沉,似乎下定决心般,她转过头,黯淡的月光洒了她一身,给她的周身踱上了一层银边:“师兄,留下一碗血,你可以出去了,记得帮我找几只老鼠,实在没有就其他的小型类人动物。”
听到花弄影的话,裴水寒才真正放下心来,配解药是一道很复杂的工序,既然她答应了,那她就一定会尽力而为。
听天由命,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适合给她解毒的人了吧?
解得了毒,那皆大欢喜,能不死总是好的,毕竟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希望和前途。
解不了毒,要死也死在她的手上,这样至少让薄情寡性的她永远记得他,岂不也是一件乐事?
“好。”说完裴水寒就拿出随身的匕首,就着碗的边缘,把左手的衣衫撩起到露出整节小臂,也没有任何迟疑,拿起随身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了一刀,干脆利落。
血液汩汩流出,火红火红的,带着丝丝黑色的斑点,比烛火还妖艳,比黑烟还要朦胧。
伴随着冷风吹过,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花弄影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待裴水寒将伤口用手帕包裹了下,花弄影便用清冷而不可抗拒的声音说:“不送。”说完又转过身去看窗外朦胧的黑夜,似是从未见过黑夜般的态度认真,神情肃穆。
裴水寒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早就习惯她这样古怪的性格,也就不以为意了。她厌恶血的味道,能够帮他寻解药,已经是自己天大的殊荣了,也就不在乎她的冷情。
裴水寒褪下青衣说:“早点歇息,告辞,小影。”裴水寒说完走出,将门关上。
当他说小花的时候,就是他的第一性格:不正经的时候,风流倜傥,却让人无何奈何;而当他的称呼改为小影的时候,就是代表他的第二性格的出现,气宇轩昂,却又愈加让人难以捉摸。
花弄影依旧靠在窗边,不动声色地看着青林黑塞,直到被风吹得冷的哆嗦,才醒悟过来。她伸手抚平眉角的褶皱,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能哀叹一句又一个清闲的明天,没有了。
桌上有一碗深红的血,血中还依稀可见中毒时才有的墨黑,除此之外,只有七个杯子。她将整整的一碗血,分成八份,然后拿出其中的两碗,放到了开着窗的书桌前,冷风徐徐,低低呜咽。
她心想,到了明天,这两杯里还有温度的血,就会结冰了吧?
她放下杯子后,走到桌前,拨开凳子坐下,伴随着吱呀的一声,花弄影的制作毒药过程开始了。
她看着七个杯子里的血,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慢慢地抬起其中的一只青边花纹的陶瓷碗,微微蹙着眉。
花弄影将小碗捧到自己的面颊前,似乎有就要把那碗血喝下去的冲动。
当她将碗捧到离嘴唇很近的地方时,才停止,然后带着浅浅的呼吸,轻轻地闻着鲜血,似乎鲜血的味道让她很是难受,在闻了一次后,立即将碗拿开,深吸一口气。
然后又周而复始地一遍又一遍闻着鲜血,直到她几乎能确定鲜血里多余毒药的成分后,方才罢休。
然后带着闲庭信步般的步伐走到床前,披上自己的仅剩的一件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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