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们说良心话。”柳氏拉着一位豪强富商夫人的手,该夫人的娘家在祀地:“他们年轻一班儿是不知道,你我一般年纪的,谁还不记得六年前梁城主的加冠礼?当年的梁城主可是有如玉公之称的。多少女儿家为之失了魂。后来他娶亲之时,又有多少人羡慕他那新婚夫人?”
该夫人也感叹:“可不是,说到梁少安,当日可是号称祀地第一美男。”从纯粹的人品才貌角度来说,梁少安即便是丧妻再娶,也是极为抢手的。“只是你家三姑娘才刚得十六,这一嫁过去就要做人后母。还有那难缠的婆母和小姑,到底还是艰难了些。”
柳氏笑道:“谁家小姑还一辈在家不成?梁少菲也有十七了。前头的孙夫人刚嫁之时她只有十一,还是个孩。两项闹起来,自然只有嫂吃亏的份,谁让小姑年纪小呢。现今可不一样,少菲是大姑娘了,还和嫂置气,梁城主难道不说她?再者,前头孙夫人过的是什么日,他梁少安难道心里没数?若不是婆母、小姑的相继刁难,何至于早早而去,留下稚弱女。既然如此,梁少安再娶,就一定会护着妻,以免重蹈覆辙。有些时候,男非得经过了挫折,才知道要对妻好。”
富商夫人顿时醒悟:“说的也是。你家离儿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前头的孙家,一家都在祀地,什么都指望着梁家呢,还敢和城主闹不成?换了你家三姑娘,自然又是一番光景。”
柳氏含笑曰:“他们男人知道什么?我们女人自家晓得,任凭再好的男人,哪有眼睛盯着后宅的。喜欢你一时,还能喜欢一辈不成?过日靠的还是自己。我家这位妹妹,断不是孙家女儿那样的人。”
几位夫人心有戚戚,也笑着附和。可不是。能靠上男人固然好,更多的时候,家庭里的争斗靠的还是女人自己。柳氏浅浅而笑。苏离在那样复杂的家庭中长大,要么就长成唯唯诺诺,凡事听许氏的性。要么就隐忍待发,一冲惊天。显然,她长成了后者。这门婚事是她亲自挑选的。看中的就是梁少安不是祺地人,地位还和长兄分庭抗礼。只要她经营好了家庭,娘家的两个哥哥,日后反而和她可以达成互相合作的局面。有了她在祀地做城主夫人,许夫人在祺地的养老生活也不会差。
有了这一层关系,苏离是怎么样也会将自己家庭经营妥善的。孙家女儿那种从小娇生惯养的,才是无法掌控城主夫人这一职。外头传言陶老夫人为难她,其实也有她自身的缺陷在里面。好多事情做不周全,陶老夫人见了生气,自家儿什么都好,竟然媳妇这么不优秀,这怎么行?自然要教训。一来二去,再加上小姑梁少菲煽风点火,矛盾就积年累月的纠缠下了。
而苏离则不同。她从小生活环境复杂,本身性格隐忍。她是为着生存、为着经营家庭而去的。着眼点不同、心态不同,处事的方式也就不同。柳氏相信,有着这样的眼光和心性,苏离的生活不会过的差。
这一场婚事风波,苏雷关注的是事态发展,柳氏等女人关心的是婚后生活。冯淡裕、韩六关心的就是自身相关利益了。韩六敏感的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祺地,要开始内战了。
战事,对于他们这类跨国商人来说,从来就不是坏事。只有固定在一国之内的普通商人,才会受其影响。糟糕些的,还会倾家荡产。对于韩家来说,则是机遇。战争,首先需要物资。祺地虽然一定也囤积了不少粮食,但谁嫌弃粮多呢?再说,苏晨这边储备丰富,不见得许夫人那里也是一样。唔……这事得好好计较计较。
冯淡裕听说婚事风波后,自然也看出了后事的走向。他微微一笑,坐等苏晨来找他。果然,不久后苏晨就来了。
“淡裕,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苏晨分花拂柳而来。见着在一株海棠花树下坐着的冯淡裕,酒菜果品用白绢铺陈,身边女笑执酒壶,品酒赏花,自得其乐。
冯淡裕笑了笑:“赏花宴,赏花宴,我坐在这里自然是赏花的。人少图个清净。谁知道你竟来了这么一出精彩大戏呢?”
苏晨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一直这么僵下去。你清净的也够久了,一块儿走走如何?”
冯淡裕心领神会,接受邀请。命伺候的人在二十步开外跟着,与苏晨并肩而走。边行边交谈。
“你这是想要开战了啊。是不是那边有情况了?”
“嗯,姑娘家长大了,有了主意。到底是父亲的孩,比她母亲有眼光的多。”——
强推期间双更,十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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