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菜配着五套碗碟餐具摆放的整整齐齐。
“学武?”苏雷吃了一惊。殷如行想学认字他是知道的。想学骑马他也知道。这想学武就奇怪了:“她都多大了?”
“可不是这么说。”柳氏细声慢语的和他唠叨,“我也纳闷呢……”
采桑蹲下身,推了推膝盖发麻的紫苏:“你还要跪到几时?还不去伺候着。二公可就带了你一个丫头来。”
紫苏抬头,撞见她似笑非笑的眼,一阵羞愧:“采桑,我……”
“好了。”采桑白了她一眼,“你也不是第一天伺候二公了。他的性你还不知道?自个儿起来就是,就是罚你也得回去了再说。快进去。”
紫苏潸然泪下:“采桑,我真是不知道如儿没说。”
采桑冷笑一下:“她即便没说,你提一句又是多大的事?只要将心放正了,谁还特意和你过不去不成?你以为你们院里的那些事,夫人不知道吗?每日里让她去厨房吃饭,烧水端茶连个小丫头都指使不动。二公是大男人家不在意。等回头娶了二夫人,你和紫苑再这般试试?怕是不想活了。”说完,她起身便走。丫鬟有上进心是好事,可也得看放在了什么地方。竟想着蒙混过主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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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苏雷回到默思居,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紫苑:“叫如,如儿过来见我。”这名字还真别扭。
紫苑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转身去了。苏雷将她的目光尽收眼底,目色深沉。
殷如行原本都要睡了,听见紫苑的拍门叫唤,诧异的穿好衣服:“叫我?”
“可不是叫你。”紫苑的刀眼恨不得把她给吃了。大晚上的叫人,难道是要她伺候着过夜?想到这里,她心下就和猫爪被挠般难受。
到了正屋,苏雷坐在卧室的外间,已简单的洗漱过。吩咐紫苏和紫苑:“你们都出去歇着。”他晚间从不需人值夜,正屋晚上是不留人的。
紫苏面色一惊,随后赶紧低头:“是。”
紫苑却是咬着唇,水汪汪的眼睛如泣如诉。
苏雷不耐烦:“怎么还不走?”
紫苏赶紧拉了紫苑走开,一路离了正房。等她们走远了,苏雷才淡漠着语气道:“我和嫂说过了,你日后仍旧当丫鬟的差。一等大丫鬟,专管房事项。”
殷如行奇道:“管房的也可以当一等大丫鬟吗?”不是她诧异。实在是苏雷的那个房,也就三排架一方卧榻,面积小的很。少、东西摆件也少。就为这么个地方添个一等大丫鬟,他是怎么和柳氏说的?
“怎么不可以?”苏雷反问,过了会儿才恍然:“东院这里是小房,西院那边才是正式的房。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殷如行也恍然。原来人家是有钱人,房都有两个。东边这个是消遣用的,西边那个是办事用的。是她孤陋寡闻了。
“你的住处也挪一挪。”苏雷又道,“西院那头空着不少屋,回头你挑一间搬过去。这样也方便些。你,不介意?”西院白日里男往来居多,几个小厮也是住在那头。当然还有些婆。不能说没有女,但年轻漂亮的女却只有她一个。这样处理也是为着避嫌,两人晚上不在一个院里住。不然份例不变,只随口换了件差事。别人还是会拿她当通房丫鬟看。
殷如行摇摇头:“不介意。”厨房、茶房的婆和几个粗使丫鬟都住在西院后排房里,又不是没女人。她有什么好介意的。
苏雷点头:“那明日便一发搬过去。对了,听说你跟着靖儿他们读,还习武?”
“是。”殷如行点头承认。
苏雷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突然想着要习武?”
殷如行叹了口气:“没办法,你们这里治安不好。随便来个力气大的就能抢了孤女去贩卖,官府也不管。我在此地无依无靠,除了自己还能靠谁?”
话说的很平静,听起来却别有一股心酸。陈五买了她其实是非法的。第一她是成年人,有自主权。第二,寿家村的村民既不是她的亲人,也不是她的族人。依照天元的律法,是没有权利卖她的。而苏晨一家作为东出云的最高执政者,不光不追究,还将错就错的合法买下了她。让她的奴仆身份坐实。
也就是说,她,殷如行。其实是被天元之州的寿家村、陈五、苏府三方联手逼迫成奴的。
苏雷的脸皮顿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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