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伏在哪的蛇妖,安伯尘也不用再去担忧。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固然烦人,可此时此刻,站在七层墨云楼上,迎着清凉的夜风,想着三日后各方人马齐聚戏台,按照自己的布置,念着各自戏文,上演那出好戏,安伯尘只觉很是兴奋,亦有种说不上来的快意。
“xiǎo安子,你又在傻笑什么?”
司马槿古怪的声音传来,安伯尘一口水还没咽下,当即呛了出来。
拍了拍xiong口,安伯尘转过身,上下打量了番裹在夜行衣中的少nv,琢磨着该说什么。
“那封信函已经送到王馨儿手中,以她的xing子,三日后定会前来。”
司马槿开口道,沉默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幅图递给安伯尘。
“这是秘术前两轮也就是海底轮和脐轮的经络走向。”
接过经络图,安伯尘放眼看去,卷纸上画着两方轮涡,第一轮海底轮位于会yiue附近,也就是两*tui*之间的那片经络xue位,第二轮脐轮位于丹田附近,经络绕着神阙xue和命ménxue游走。
“xiǎo安子,你就不问我为何突然改口答应,把秘术行功图传你?”
闻言,安伯尘看向司马槿,思索半晌,开口道:“你不是也没问我,明明已经无法修炼秘术,为何还要行功图。”
嘴角浮起古怪的笑意,司马槿摇了摇头,岔开话题,叹声道:“你那条计策若能成功行使,的确能一举两得。不过,一来太急,二来,想必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安伯尘平静的说道,目光落向窗外的夜幕,眸里闪出几丝坚决。
诚如司马槿所言,这一计策仓促间行使,不完善之处尚有很多,包括这秘术行功之法,安伯尘也没有十足把握,可他已经等不了了,成败就看三日后——确切的说,还有两日。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自然会全力助你。时候不早,我先回屋了。”
又看了眼安伯尘,司马槿转身向藏yu厅走去。
能在一夜间,想出这金蝉脱壳之计,说实话,已让司马槿暗吃了一惊,想到十日前城mén口那个被她诓得一愣一愣的xiǎo仆僮,当真有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可是,此计太险,稍有不慎就会败lu。况且,这一计想要成功,还得“造”出两重轮,后天调理经络,“造”七重轮并非没有可能,但也需顶尖秘术大家相助。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司马槿知道安伯尘对她有所隐瞒,可也太放在心上,人总有自己的秘密,司马槿又何尝把她的秘密告诉给安伯尘。只不过,光凭那几个秘密便能“造”出两重轮?
厅mén口,司马槿回眸望去,安伯尘依旧站在窗前思索着什么。
明知此计有危险,司马槿却没阻止安伯尘,萧侯亦然。只因这是安伯尘靠着自己想出的第一计,险归险,可简单有效,若是成了对他而言是个极大的鼓舞。若是败了,或是被两人劝阻,信心受挫,安伯尘的心境再难通达圆润。萧侯有心传授安伯尘luàn世之道,而司马槿,不知从何时起,也渐渐期盼起来,想要看看这个被自己捡回来的xiǎo仆僮,究竟能走多远。
“人生果真充满偶然,那夜相遇时有怎会想到我的成败竟掌握在他手中。”
摇了摇头,司马槿漠然一笑,呢喃着,关上厅mén。
收回离散的目光,安伯尘看向手中的图纸,取了块镇纸,xiǎo心翼翼的将它压在案上。
初时的兴奋过后,此时竟有些紧张起来,诚如司马槿所说,一切几乎都布置妥当,就差那两重轮涡,这是此计之中最难的一项,却也最为关键。
“也只能等明日再进入神仙府了,成败在此一举。”
夜sè幽幽,安伯尘自言自语道,随后不再动弹。
一条灰sè的虚影从墨云楼翻出,疾奔如雷,眨眼间越过朱雀街,来到栋苑厉府前。
......
“三日夜时,至墨云楼,商榷仙人秘籍之事。”
看了一遍又一遍,手中的信笺已快翻烂,王馨儿来回踱着脚步,黛眉紧蹙。
烛火将她曼妙的身姿倒映在墙壁上,却没了从前的婀娜动人,频频走动,将她心中的焦虑暴lu无遗。
深吸口气,又看了眼信函,王馨儿终于停下脚步,举起烛台,将信函点燃。
“安伯尘,好手段,连我的住处都找的到,说是神通广大也不为过。”
冷笑一声,王馨儿坐回榻上,烛火闪烁,她的目光也随之游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