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口子说定了,过了几天,施诗派人带大夫去高升客栈看看,表明他们送佛送到西的意愿。
一来二去的,邬思道也跟那小厮倒是聊上了,他又没地可去,回家乡,自己待罪之身,回去麻烦得很。来京是找姑父的,结果姑父嫌贫爱富,把他赶出来了。现在身体也残废了,若不是遇上四福晋,他只怕也死挺了。想来想去,若能安身于四爷府倒也是个去处,于是跟小厮说,府里要不要人,他虽然残废之身,却也读过些书,做点文字之事也能成。当然他也是会说话的,自己被福晋所救,自然要报恩的,残障之躯,愿为福晋驱使。
等的就是这句话,当然也不能太容易,让人觉得自己正等着他这么说呢。施诗让人又送了一百两银子,本来施恩莫望报的,若先生缺乏回乡的路费,直管说话。
邬思道看着银子郁闷了,他可是七窍玲珑心的,他之些日子把一辈子的事都经历了,对于四福晋这么照顾自己,他没点想法怎么可能?这些日子他跟小厮聊天为啥?其实就是为了这个,他想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四爷的影子。但小厮是特意选了外院爱说话,但什么都不知道的家养奴才。什么话也没套出来,只说主子俩口子是难得的好人,对下人们虽然严厉,但从不作贱人的,心真是善的让邬先生千万别跟主子客气,有什么为难的说一声,主子能帮的,一定帮。
邬思道想想,又来了四爷府致谢了。这回施诗亲自接见了这位,带着小胖子。
隔着帘子,施诗看到邬思道三十多岁的样子,中等的个头,隔帘看不清脸长什么样,但大至很说得过去。唉,完全不是电视里,那个矮小的半老头神棍的样子。而这位说是残废了,但也只是拄杖而行,倒并不严重。刚他行的是汉人礼,双手抱拳,长揖一躬,拐杖放在边上,他也能站稳的。
“先生身子可大安了?”施诗请他坐下,柔声问道。
“谢福晋施于援手,王露铭感五内。”邬思道字王露,此时用字自称,也是对施诗表明自己的感激,当然也是拉近乎的意思。
施诗已经知道这是邬思道的字了,也没多纠结,笑着挥了挥手,“四爷是信佛的人,倒是要谢先生给四爷府一个结善缘的机会。”
施诗听过一个故事,说帮人是福报,能帮人的是有福的人。这让施诗很受触动,所以此时说的倒也是真心话的。
邬思道没想到四福晋竟然会这么说,他是一向峙才傲物,对佛学也是有很深的涉猎的,但有些事就是这样,越是才高,悟性超然的人,即便是对佛学了解甚深,却往往不如心地单纯的人得到的帮助更多。
自己谢谢四福晋搭救之恩,若一般人必会说‘举手之劳,先生切莫挂心。’而自己其实正是这么想的,对四爷府来说,把一个伤者送医,并付上药费,本就是举手之劳,自己来感谢其实是自己人品好,自己不忘恩负义。但此时四福晋却反过来谢谢他,因为他给了四爷府一个结善缘的机会。他们并非施恩望报,而把帮助别人当成一种福报。
邬思道一下子就失神了,自从考场失利,投亲失败后,他心中便满是愤恨。就算被四福恶所救,他心里却也想得是,只怕四爷府正等着自己这条大鱼上勾呢。
此时施诗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复杂。并而想到,考场失利、投亲失败,还有这次的错误估计四爷府,其实都是自己的错。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如此来说,自己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么才高八斗吗?一时间邬思道冷汗泠泠。
小胖子看外面的人半天不说话了,额娘也不着急,静静的坐着,他可是坐不住的主,扭了半天,施诗拧了他的耳朵一下,他只好挺着肚子站好,摆出很威武的样子。站了一会,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小胖子烦了,可也知道额娘不喜欢他对人发脾气,纠结了一下,抓了边上两块点心冲出了帘外。
“先生,吃糕。”小胖子伸出自己两只小胖手,把两块糕捧到了邬思道的面前。
“小……公子”邬思道倒是跟小厮打听过府里的情况,三位小主子都是侧福晋所生,不过都养在福晋的身边,最小的三爷最得福晋的宠爱,不离左右,只怕将来就是小主子了。只是邬思道虽然刚刚一闪神,并不代表他脑子真坏了,他自然知道小世子这话不可以乱说的,及时改口。
“府里都叫时哥儿,您这么叫,他都不知道是在叫他的。”施诗笑了,她很喜欢看到小胖子这神来之笔,也没人教他,他只是站烦了,又不敢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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