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倒是说说到底错在哪里?”
阮碧心想,错就错在你总想送我入宫。
心思微转,编出一套说词:“真人,皇后原是超品,地位尊贵无比,本朝历来有规矩,无过错不废后。是以,皇后只要安守宫室,又有赵家作为后盾,无人可以动摇其位置。而贵妃不过是一品,虽然育有皇长子,但是皇后还年轻,谁敢保证她将来不会生下皇子?时间拖的越久,对皇后越是有利,而对贵妃却是不利,所以贵妃才会步步进逼。”顿了顿说,“我认为,皇后适合用缓兵之计,而不是主动迎战。”
听了这番话,紫英真人摇摇头,说:“姑娘虽然智慧过人,到底还小,不懂情爱,谁能忍受丈夫宠爱别的女人呀?”说到这里,她深深地叹口气。她哪里知道,不是阮碧不懂,而不是故意不提及这方面,若是她一个十三岁小姑娘,对情爱有超出年龄的见解,紫英真人不奇怪才是。
阮碧眨巴着眼睛,不服气地说:“真人,我怎么不懂呢?我父亲有一房妾室,甚得她欢心,可是又如何?前些日子不也被送出家门了吗?我看书里都说,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我父亲妾室都换过好几房,夫人却始终只有这么一个。”
紫英真人依然摇头。
阮碧又说:“真人,便是要斗,也绝不能让皇后自己或是身边的人去斗,因为一旦出事,就直接引火烧身,脱不了干系。最好是让别的嫔妃跟贵妃斗,皇后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紫英真人一怔,若有所思地看她。
阮碧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我看母亲可都是这么做的。”
紫英真人恍然大悟,感慨地说,“名门世家确实与一般人家不同。我方才还在诧异姑娘小小年纪,怎么会懂这个,原来是耳闻目染呀。”
她主动给自己的聪颖找到一个合理解释,阮碧心里满意,粲然笑着。“所以,送我入宫是下下之策。谁都知道我是赵皇后的人,我无论做点什么,大家都会直接算到她头上,反而容易坏事。真人,你说是不是?”
紫英真人心里认可她的话了,但是又怕自己不知不觉中上她当了——与这位五姑娘打交道几回,每回说着绕着,最后都被她岔到歧路上了。又将她的话重新想了一遍,警觉地看着阮碧说:“你又拿话哄我了,我若是把你送到太后身边,谁知道你与赵皇后的关系呀?”
阮碧笑了起来说:“真人,若是你把我送到太后身边,这将是另一个大错。”
紫英真人问:“又哪里错了?”
“真人把我送到太后身边,无非是想我与谢贵妃斗,让赵皇后坐渔翁之利。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单问真人,我会蠢到与谢贵妃去斗吗不跳字。顿了顿,阮碧一字一顿地说,“任何时候,我一定会争取当渔翁的。”这一番话她早就藏在心底,怕紫英真人听了不快,一直没有说。今日说出来,便是要彻底打消她送她入宫的念头。
紫英真人直直眼着她良久,嘲讽地说:“今日方知我收下的徒弟是何种人物。”
阮碧微笑,说:“真人,这样的人物是你弟子,不是更好吗?当年秦王庶子子楚在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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