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隐然成为二皇子身边最信重的人了。
这么有心计有手段,又懂得韬光养晦的人,潮生觉得自己好象从来不曾认识过她。
“别去想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是啊。”潮生摩挲着他的手指,十指交握在一起:“这几天忙乱,我今天还想起采珠。她一直侍候徐婕妤。原来说今年让她能放出宫去的,结果耽误了。”
“有机会的。”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后宫中也可以放一大批人出去。
说到这个放人,也是一件难办的事儿。
有谋生能力的人想出去,没谋生能力的人可不想,而且这些人多半做活也不怎么样。宫里头之前放人的思想,恰恰想把这些老弱病残赶出去自生自灭,把能干的留下来。
但这一次放人,肯定规模比从前都要大得多。
原来的皇帝把那么多青春年少的姑娘拘在宫墙内,很不人道。至于宫婢,之前皇帝后宫充实,自然需要很多人手。可是现在四皇子没有三宫六院,就一个老婆,还很会呷醋,后宫自然不需要那么多的宫婢充役了。
这事儿就是潮生的差事了,哦哦,终于有件好事了。原来她也能以权谋私一把了。嗯,以潮生现在的地位,二话不说就能把一个小宫女放出去了。
权力真是一样好东西,无怪世人那样为之着迷,前仆后继,
后面的事情,一步步全按礼制来,倒也不用多花太多心思。不花心思,可是要花力气。别以为哭灵、操持,见那些命妇不算体力活儿,让说这话的人自己试试!潮生这些日子饭量不减反增,总是没到用膳的时候就饿得要两眼放光了。只是早起晚睡,休息不好。好在这时候人人都是眼睛红红的,至于是熬红的还是哭红的,那也没什么差别。
先帝葬入皇陵的那天,恰好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阿永一身孝衣,细碎的雪花沾在他的眼睫毛上,他记着父亲的告诫,不能有失体统,即使那雪花挡了他的视线,也不能抬手拂去。
雪花渐渐融化,变成了水珠,却仍然沾在那里,象是一滴凝固未落的泪。
去送葬的路上,人人如丧考妣,回来的路上却已经是一派轻松了。蒙蒙的飞雪也没能让他们瑟缩沮丧。
因为先帝下葬,代表着一个旧的朝代已经彻底结束了。现在要忙的,是新皇登基事宜了。
潮生一家在廿六日迁进了宫中。
阿永和宁儿还小,所以跟着潮生一起迁进了椒房殿。
椒房殿已经打扫粉饰过,帐幔垂帘全都焕然一新,看起来的确是新人新屋新气象。
潮生没有一种“终于买房了”的满足感,只觉得,嗯,这屋挺大,还不用付租金,只是不知道床睡起来舒服不舒服。
阿永问:“娘,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吗?”
潮生点了下头。
她是要住这里了,儿子们嘛,大了之后,就没法儿住一起了。
瞧,这还叫一家人吗?恨不得给隔出八里地远去,想见一面都要走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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