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们看到,还不定又要编排些什么话出来呢。
她淡淡的道,“公子看错了,我在看佛经。”
沈夜天挑眉轻笑,“一张纸看上半天?”
江意澜面色微红,稍稍有些怒意,但一想到他救过自己两次,便屏息敛气,忽的想起那颗珍珠来,便转身从炕几里拿出锦盒,“公子,这礼物是您派人送来的吗?”
沈夜天并不否认,“喜欢吗?”
果然是他,江意澜两手捧着锦盒递到沈夜天跟前,“无功不受禄,这礼物太珍贵了,我不能收,还请公子收回。”
沈夜天瞟了她一眼,见她面上有些不自在,又带着些疏远,遂漫不经心的道,“不过一颗小小的珠子,夜里照着玩便是,什么珍贵的?”
竟是颗夜明珠?江意澜更觉珍贵,自是不能留下,扬声道。“公子之恩难以报答,却要收公子的礼物,还请公子收回这礼物,否则,意澜当真无地自容了。”
沈夜天悠闲的脸上起了一丝薄怒。他本想与她说说话,却见她这样推三阻四的,顿觉恼恨,又暗恼自己为何想要与她说说话,声音便冷了几分,“姑娘不要便扔了吧。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江意澜见他面带怒意,不禁暗自唏嘘,这人真是奇怪,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她微微一笑,“既如此。那劳烦公子帮我扔了吧,如今我在闭关静修,不宜出门不宜会客。”
笑意在她脸上淡淡绽放,明媚如阳光,令人炫目。
沈夜天怔了怔,深深的望着她,那朵花似是开进了心里一般。
他蓦地转过身,冷声道。“你爱要就留下,不爱要就扔了。”
“沈公子。”江意澜捧着珍珠追出门去,哪里还有沈夜天的影子。
她怏怏的返回屋中。打开锦盒细细看了一番那夜明珠,唏嘘一阵,仍将锦盒放进炕几,佛经更是怎么都看不下去了。
略带怒意的沈夜天出了小院子,三拐两拐到了最后头的院墙处,纵身一跃出了闲云庵。沿着后山的一条小道下了山。
回到客栈里,玄虎和断武正在焦急的等着。见他回来,站起身齐齐上前行礼。“爷。”
沈夜天黑着个脸,吹了一路的风都没把心头的阴霾吹散,他懊恼的摇了摇头,不就是个小丫头拒绝了自己的礼物吗?
可不知为什么,他一看到她被人欺负,脑中总会浮现出曾经他所经历过的那些事,就会忍不住上前替她解围。
玄虎察觉出主子心情不爽,朝断武递个眼色,都多了几分小心。
收回心神,沈夜天瞟了两人一眼,“查的怎么样了?”
玄虎躬身道,“爷,的确有人在京城见过太后,但当时太后身着陋衣,他们也不是十分的确定。”
沈夜天斩钉截铁的说道,“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追下去,绝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他发过誓,一定要找到母后,把母后接回国去。
断武上前道,“爷,属下打听到文江侯府二姑娘身边有位沈妈妈与太后样貌相似,您看……”
沈夜天冷眸微挑,“江意澜吗?”
断武小心的抬眼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总觉得主子对这位江二姑娘似是有些与众不同。
他点点头,“正是。”
江意澜?沈夜天眉心跳了跳,鼻尖微动,嘴角上扬,这似乎是个很让人振奋的消息,母后会呆在她身边吗?
断武侧了侧头与玄虎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讶异,他们的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喜怒于色了?刚刚还黑着一张脸,片刻就雨过天晴了。
沈夜天再问话,他们越发的小心了,唯恐招了主子不耐。
月笼出去打听消息,终是一无所获,上山烧香的多半是夫人小姐,她们并不关心边关战事,仅有的一点信息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来的小道消息,不足为据。
江意澜写了张条子交给月笼,让她放在大殿内神像之下,自会有人取走。
到了傍晚便有人又送了话进来,约定明日午时在大殿内见面。
江意澜心神稍定,既然对方答应见面,便不会伤害江意亭,或许明日能见到人。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的午时,江意澜早早的去了大殿内等着,手捧着一炷香跪在蒲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她旁边的蒲团上跪下,轻声道,“姑娘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江意澜偏过头,见是个陌生男人,遂问道,“我要见见江意亭,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人便回道,“姑娘放心,咱们不会伤害三爷的,只要您将您知道的告诉我们,三爷自会平安回家。”
江意澜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们说话算不说数?你们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呢?”(未完待续)I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