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丫头出去多时,江意澜还在暗自思讨,芳沁郡主是什么意思呢?
专门派人来告诉自己她会摆平世子爷吗?可是为什么呢?虽然芳沁郡主对自己还算好,可也不至于好到这种程度,这明显的是在向她传达一个讯号,她会帮自己。
可是,目的何在呢?
“二奶奶,您可回来了,您没事儿吧?”雷姨娘撩着帘子从外头进来,抬眼看了看江意澜“哎呦,二奶奶啊,您的脸色可真难看,月笼,还不去给二奶奶端碗安神的汤来,瞧二奶奶这脸色。”
不经通告擅自入主母房间,还随意指使主母的贴身侍婢,雷姨娘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只怕过不了多久,这院子里都没几个放在眼里的吧?
江意澜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抬手捧了捧脸“很难看么?我自己倒没觉得。”
雷姨娘微微一笑“瞧二奶奶说的,您又没照镜子,哪里知道脸色怎么样。”说着上前一步,压低嗓子“二奶奶,薛姨娘这会子还没清醒呢,您看应该怎么办?”
江意澜微微皱眉“还没清醒过来?那赶紧禀告二爷,再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这可不了得。”
雷姨娘一心只想绊倒薛姨娘,以为薛姨娘倒了,老夫人更会只为自己撑腰,除了正牌二奶奶,其他的没一个能跟自己比的,遂道“好像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二奶奶还是先歇歇吧,今儿个也够折腾的了。”
她说的是好像,倘若真没人去请大夫,她也可以说听人说的,责任并不在她身上,即便是真有人要怪,也该怪在当家主母身上,主母对侍妾不上心,所以才会导致侍妾生病了都没人过问。
雷姨娘能想到的,江意澜自然也能想到,但她却不吭不响故作不知,依旧顺着雷姨娘的意思往下说“有人去请了就好,今儿个我也确实有些累了,腰酸背痛的,唉,净给府里添麻烦了。”
雷姨娘笑的真切“二奶奶说的哪里话,您不知道么?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咱们武骆侯府的二奶奶啊,积善积德,把所有的陪嫁都捐给受难的人了,您的这份心,全京城就没一个能赶上的。”
江意澜似笑非笑的动了动嘴角,嘴上这么说的人心里八成在骂她傻种吧?她不想再多说下去,遂按着额角揉了揉“不知道怎的,头疼起来了。”
雷姨娘也是聪明人,一眼便知其意,遂笑道“二奶奶身上不舒服,婢妾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告退了。”
江意澜淡淡的嗯了一声,等她出了门,才苦笑着摇摇头,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只一心往骆玉湛身上扑,却不知第一个想赶她走的就是骆玉湛。
想到这里,她真的有点头疼了。
第二天江意澜一整天都没出房门,外头也没传来任何消息,到了傍晚,芳沁郡主亲自来了,坐在椅上,一脸的关切,微微带着些怒意“意澜,我那兄弟自小便被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打他定是他有该打之处,今儿个我回去瞧了瞧,他还在那里嘴硬,还嚷着要告到皇上那里去,简直把我气死了。你不用理他,该干什么的干什么,也别总闷在这屋里,老夫人那里我去说,你别怕。”
江意澜忙起身道谢“这样的事还要郡主费心,意澜真是过意不去,这件事的的确确是我做错了,旁的我不敢求郡主,只求郡主过去求求情,千万不要为难咱们侯府的人,不然我可真要成为罪人了。”
芳沁郡主的言外之意江意澜听懂了,世子爷要把事闹到皇帝跟前去,她这个做姐姐的亦是没有办法,但她的态度却是十分明确,很坚定的站在江意澜这一边。
芳沁郡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了一声“意澜,也亏得你好脾气,这府里哪个对你不好你也不放在心上,还心心念念的为侯府着想,真是个懂事的,玉湛真是瞎了眼冷落你这样的好媳妇。你放心好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江意澜只淡淡一笑,并不去深谈这个话题,不动声色的跟芳沁郡主周旋,有意试探几句,也都被芳沁郡主有意无意的挡了回来,一时间她真摸不清芳沁到底何意,心底不免惴惴不安起来,总担心又会节外生枝发生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