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朱颜的声音低低传进来,透着几分焦急……,二爷,二奶奶,
老夫人派人过来请您们过去,好像,好像是侯爷不好了。
江意澜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骖玉湛,骖玉湛面色微怔,1洗然看她一眼”“快扶我起来,快去木雪园。”
江意澜忙站起身子,朝门外喊了声”“还不快进来扶着二爷。”
门登时便被推开,柯儿窕儿一同进来,直直奔到床边,手脚利落的将骖玉湛从床上扶起来,又披了厚厚的貂皮棉袄,骖玉湛疼的脸色苍白,额角不管有汗渗出来。
江意澜看看他,心里有些担心,面上却并不敢显露出来,暗暗咬了咬牙,挥挥手”“走吧。”
出了房门,天色微暗,几个小厮抬着一画架子过来,见骖玉湛已出了门,慌着奔上来”“二爷,您可别动,大夫人让咱们过来抬您,您可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骖玉湛一张脸惨白无血色,咬着牙默不作声,整个身子都压在柯儿窕儿身上,差点站立不住。
小厮们捋骖玉湛小心放在架子上,又盖了厚厚的毛毯子,那厚厚的毛毯子压在屁股上,屁股上疼的更厉害,骖玉湛趴在架子上,头上冷汗直冒。
积雪已经将小路掩盖,厚厚的雪路上横着几排脚印,格外醒目,江意澜便踩着这几道脚印徐徐前行,冷风夹着雪huā扑在面上,冻得她浑身哆嗦,一双手更是冻得关节生疼,但她似乎浑然未知,一心都挂在武骖侯身上,只盼着武骖侯不要死在这个大雪纷飞的除夕之夜。
木雪园里站满了人,各房里的管事都在,丫头婆子亦是站了一大片,江意澜的心里更凉,若不走到了紧要关头,不会招了这许多的人在外等候。
小厮们把骖玉湛抬到屋里,骖镇东正站在屋子〖中〗央,朝小厮们摆了摆手,示意放在屋内”“玉湛,你祖母要见你,且不可惹得祖父伤心,站起来,自己走进去,不可让祖父瞧见身上的伤。”
骖玉湛趴在架子上动动身子,身上厚重的毛毯子磨的伤口生疼,可他仍是强忍着点下头”“父亲,我明白。”两个小厮上前扶他从架上站起身,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腰间衣衫上已透着斑斑血迹。
骖镇东面色一黑,沉声道”“你没上药?”
何氏心疼的红了眼”“湛儿,这……”””
骖玉湛摆摆手,竭力挤出一丝笑意”“父亲母亲,我没事,我先进去。”
何氏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意澜,低声呵斥”“自己的爷们都伺候不好,还怪爷们事多。”
江意澜并不答话,只委屈的红了眼低下头。
骖玉湛强忍着疼痛站直身子,松了小厮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骖镇东瞪一眼何氏,低声怒道”“这个时候你还要添乱么?”
何氏朝江意澜甩个刀眼,不甘的退到一边。
江意澜也悄悄退到角落里,微低着头安静等着,眼角余光却在细细打量屋里的人。
骖镇东面色严肃,两眼一直紧张的盯着内室的门,一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在一起,骖镇南坐在椅上,头低的很深,瞧不见面上神情。
骖镇西浓黑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偶尔抬眼在几个小辈身上扫几下,一脸阴郁,三夫人陶氏正捏着帕子偷偷擦眼泪。
骖无镇苦着一张脸,放在膝头上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嘴角微微抽动,似是极其伤心的模样,而芳沁公主面上却毫无表情,端端正正坐在椅上,面色坦然。
江意澜细细打量着这四兄弟,她来武骖侯府之前便听丘氏说了不少他们兄弟的事,尤其是骖镇东骖镇南骖镇西三兄弟,每个人的名字都代表着武骖侯的一段功绩,他们都是生在战场上,名字也是因当年战场的方位而定,只有最小的骖无镇是生在侯府里。
丘氏曾说过,骖家三兄弟的名字都是皇上的忌惮,曾经引以为豪的骄傲在今日怕是已成了皇山心里最大的隐患。
而今,武骖侯只怕已到了弥留之际,这四兄弟心里定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吧?眼下局势他们也该是看的清清楚楚,只不知武骖侯的死又将为武骖侯府带来什么。
江意澜正深思着,内室门微微一动,老夫人缓缓走出来,面色疲惫,在众人面上瞟了一圈,最后落在江意澜脸上”“意澜,进去吧。”
一屋子人的目光立马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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