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们会把铁路的股份分给他们,是以物换物,因此小民也无话可说,算不得是苛捐杂税了。”
恭亲王眼中精光闪烁,觉得此事大有可为,而且以后没钱修路的时候,都可照此办理,此时东三省修铁路的话,发挥的最主要作用就是为了能够及时的调兵遣将,至于经济利益,还真的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够赚回成本来。
李鸿章又说道:“俄国人的意思是,要求我们从满洲里经哈尔滨,修一条路至绥芬河,这样,西与它西伯利亚铁路赤塔段相接,东与海参崴相接,这样便于他加强国内与滨海州的联系,名义上是与我中国共同遏制日本,俄国人咄咄逼人,此路又不得不修,不过,我们可以偷梁换柱,规划出整个东三省的铁路干线来,这样,满洲里到绥芬河的铁路只能算其中一段,而我们大可以先修筑其他的干线,将这一段的铁路放至最后修建,譬如旅顺到哈尔滨的铁路干线,这样便于加强我三省内的军队能够及时调遣。”
“少荃言之有理,此事就交予铁路局和地方政府一起筹办。”恭亲王见李鸿章三言两语便解决了当前的难题,不由在心中叹道,这个李鸿章,做起事来还是如此圆滑啊。
庆亲王奕劻见他们已经把事情给决定下来了,不由暗中心急,俄皇不久前批准维特亲手写下“想要在中国得到租权必得先贿买天子亲信”的建议。
准许拨款项由驻华公使喀西尼支配使用,用以贿赂大清重要权臣,而这个庆亲王奕劻就是喀西尼重要的活动对象。
奕劻收取了巨额贿赂,这回见事要告吹了,而说不定俄国人还要索回那笔巨款,心中不由暗暗着急,俄国人请求他帮忙两件事,一件就是借地修路,还有一件就是帮助俄远东舰队每年在中国能够过冬。
俄远东舰队虽然现在能够泊在胶州湾,但是总理衙门已经与俄国人订明了进泊后何时退出的期限,俄国人只有三年的时间能够在胶州湾过冬。
所以,这回奕劻只有往这方面想办法了,否则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一场空就不好了。
“王爷,各位大人,俄国公使喀西尼在门外求见。”总理衙门官员吴廷芬进门禀报道。
几人都在心中叫了一声,这俄国人来的真快。
没办法,恭亲王正准备嘱咐让其进来的时候,俄公使喀西尼带着翻译、随从已经昂首阔步的闯了进来。
恭亲王当即脸就完全黑了下来。
“不知公使来此有何贵干?”李鸿章脸上微恙,出声问道。
喀西尼像是没有看到各位中国朝臣的脸色一样,笑着说道:“除了满洲铁路干线及支线的问题外,我国没有其他问题要麻烦贵国了。”
翁同龢冷声说道:“中国永远不再以此租借权给予任何外国以及外国公司,这是坚决的并永不变更的定案,所以,贵大使可以回去了。”
喀西尼的笑容一下子便凝结在了脸上,他看得出来,自己似乎不怎么受欢迎,中国人原本对自己的尊敬心理,已经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成了一种疑惧和厌恶的心理。
像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提出无理要求的人,无论是谁,也会心生厌恶,更何况,如今总理衙门已经洞悉了俄国人的阴谋,决定不再与虎谋皮。
喀西尼见温言笑语不起作用了,马上便换了一幅嘴脸,开始恫吓道:“要知道,贵国只有如此做,俄国才能保护中国,以免再与日本及其他国家冲突。”
李鸿章不轻不重的笑着说道:“中俄两国一向是秦晋之好,贵使如此说,岂不是破坏两国间的友谊。”
喀西尼冷哼道:“不是我国不顾邦交,而是贵国自己不顾邦交,修筑铁路之事,有利于两国共同抵御日本侵袭,而贵国却一直推三阻四,才是诚心破坏两国间的友谊。”
喀西尼话一说完,翁同龢便质问道:“贵使何出此言,我国为了与便于贵国运输,自行修筑铁路八百余里,我无分毫之利,动用全国之力勉力为之,这不是为邦交,是为什么呢?汝为大使,实在不顾大体耶!”
喀西尼一时语塞,半响才说道:“贵国铁路需在六年之内修成,否则缓不济急。”
恭亲王颔首表示能够。
喀西尼再也无话可说,只好恨恨的甩衣而起,连茶都不喝一口,临走之前,有意无意的瞟了奕劻一眼。
等到喀西尼走了之后,恭亲王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直言俄人欺人太甚。
“公使大人,中国人态度强硬,我们恐怕希望落空啊。”出了总理衙门,道胜银行的董事乌赫托姆斯基有些担忧的说道。
喀西尼同样是皱着眉头,半响才说道:“中国人是吃硬不吃软,必须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这才会让他们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