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乃木希典猛,只怕乃木希典不够猛。
魏季尘并不正面回答,而是指着地图上的倭人行军路线笑着说道:“众位,你们觉得我们应该在何处与乃木希典交战?”
聂桂林一双眼睛脉脉含情的看向魏季尘,回道:“一切但凭魏帅决定。”
魏季尘直接无视他,马金叙想了想,仔细看了一翻地图,迟疑的说道:“我们能不能故技重施,找一天险之地埋伏?”
徐道邦摸着胡子不置可否的说道:“第3师团还是有些士兵逃了出去,乃木希典收到消息,即便他再粗心大意,估计也会让人在前面仔细探路了,此计可一而不可再。”
魏季尘露出一丝微笑,开口道:“这次,我们要摆开堂堂正正之师,与乃木希典一决胜负。”
马金叙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徐邦道则劝说道:“魏帅,虽然我军伏击第3师团获得了胜利,但是自身也损失不少,如果正面交战的话,我恐我军还会损失更多。”
魏季尘招了招手,旁边一名亲兵连忙为他点上雪茄。
吐了个烟圈,魏季尘笑着说道:“可以说是正面交锋,也可以说不是,众位请看这里,乃木希典部进攻海城要经过这条叫做曲子沟的小河,我军列阵于河对岸,等到乃木希典部渡河一半的时候击之。”
徐邦道忧心忡忡的说道:“魏帅,不是我泼你冷水,现在河冻处处可通,何来半渡而击?”
如今辽东还没有解冻,曲子沟也不另外,河面已经冰冻三尺,不要说人了,就连马拉大炮从上面通过,也是没有任何压力。
更何况,现在还在飘着雪,到明天的时候,冰面又不知增厚多少。
因此,徐邦道急忙要打住魏季尘的这个想法。
魏季尘弹了弹烟灰,不疾不徐的说道:“众位,你们是否发现我魏字军工程队不知去向?”
工程队现在已经不是稀奇玩意了,去年年底的时候,督办军务处就委派广西按察使胡燏棻编练新军,其中就有工程队这个编制,这支新军最后落在了袁世凯手中,也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北洋新军。
至于魏季尘能够抢先一步弄出这个编制来,几人也没有多大好奇,毕竟魏季尘现在是他们仰望般的存在。
聂桂林一脸茫然,显然没有注意到,徐邦道和马金叙稍有疑惑,却也不是很清楚。
魏季尘不再卖关子,侃侃而谈道:“我工程队中有专门爆破的小队,他们已经前去曲子沟凿冰,然后将炸药埋在河面各处的冰中,与这些炸药埋在一起的,还有用小木桶装地桐油等易燃物。等到倭人走至河中央的时候,便引爆炸药,我军更是万炮齐发,就算炸药引子潮湿失效,也能引起各处炸药爆炸,整个河面冰层即使再厚,也万无不坍塌的可能。到时,倭人即使不被炸死,落在水中也会冻死。”
徐邦道等人都是眼前一亮,倒抽一口冷气。
其实,魏季尘还忘了告诉他们,如果今天不下雪的话,他也会使用军师技冰天雪地,将工程队掩埋炸药的痕迹给掩饰起来。
“你们认为此计如何?”魏季尘出声问道。
“可以一试。”徐邦道松口同意。
聂桂林则竖起大拇指,赞道:“早就听说魏帅心思巧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既然你们都认为可行的话,那就将各军中的炮队交给我集中使用,这次,我魏季尘要真正的万炮齐发。”魏季尘见无人反对,不由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徐邦道和马金叙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聂桂林和蒋希夷就比较纠结了,他们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还,但是其他两人都答应了,也不好再拒绝,只要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
最后算了算,聂桂林的奉军有炮队一营,都是二十四磅以下的老式前装炮,也称为开花炮,有二十门。
马金叙的仁字军没有专门的炮营,只有四个小队,四门80磅子仿英阿姆斯特朗式钢质火炮,是江南制造局自行生产的。
蒋希夷希字军中也没有专门的炮营,不过大炮数量比马金叙多一些,为十门金陵制造局仿制的德国格鲁森式口径37毫米二磅弹后装线膛架退炮。
徐邦道尴尬一笑,说道:“老夫来的匆忙,只带了两队劈山炮。”
这样一来,魏季尘发现自己手中的大炮最多了,而且都是好家伙,进口货。
有克虏伯新式快炮十二尊,格鲁森快炮十三门,这些炮都是战争开始后,驻德公使许景澄和驻英公使龚照瑷从德、英两国购买,然后急急运往前线来的。
魏季尘损公肥私,偷梁换柱,将原盛军中老式炮交予其他各军,新式炮就尽收囊中了。
如此以来,各式各样的大小炮就合计52门了。
虽然在魏季尘看来是有点少了,但是其他几人可都是目光灼热,大呼够倭人喝上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