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狂言,你侮辱本王妃便罢了,却胆敢侮辱王爷,说王爷是随从,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信不信本王妃上禀当今圣上,治你一个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罪!”
夜清雪也是胆子大,知道靖王没什么实权,况且当今皇上还是个刚出生只会喝奶的婴儿,而且算起来当今圣上还得喊她一声姨娘。
她一开始也是被夜铃迩的大嗓门吓到,但仔细想了想她便不怕了,挺了挺腰杆道:“我还当今圣上的姨娘呢!”
“本王妃难道不是?”夜铃迩道,“本王妃不仅是他的姨娘,还是他的伯母,王爷不仅是他的伯伯,还是他的姨夫,你说你同时侮辱了皇上的姨娘姨夫伯父伯母,你该当何罪?”
夜铃迩心里乐了,古代虽然乱嫁乱娶的现象严重,辈分之间很容易搞混乱,但没想到用来忽悠人也是利器。
夜清雪被夜铃迩搞得头晕眼花:“什么姨娘姨夫伯父伯母的,我,我……”
“你什么?”威严的声音传来,夜胥背着手从夜清雪身后走了出来。
“爹爹。”夜清雪一看到夜胥,立刻便服软了,姿态也低了下去,“爹爹,是二姐她……”
“我都看见了,不用多说什么。王爷王妃快请进府,你再给我关一个月禁闭,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爹爹……”夜清雪哭丧着一张脸,为什么夜铃迩一出现,她就又要面壁思过,又被禁足一个月。
“还不快进去,还嫌给我丢人丢得不够吗?”
可夜清雪觉得夜铃迩才更丢人,但她已经不敢说了:“是爹爹,雪儿这就回房,面壁思过。”
夜铃迩看了司徒玦一眼,拉着司徒玦进了丞相府。
她把饮血藏在司徒玦的背后,没有叫任何人看见。
入夜,丞相府内寂静一片。
夜铃迩偷偷离开房间,带着饮血去找夜胥,她想问问夜胥她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知道此时此刻,夜胥必定在书房。
来到书房门外,里面灯火通明,夜铃迩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还没有动,夜胥的声音便从书房内传来:“铃儿,你来了,进来吧。”
显然夜胥早就知道她会过来,夜铃迩的心里打起了小鼓,夜胥为什么会在书房等她,是为了从她手中拿回被她偷走的那块羊皮吗?要知道为了那块羊皮,她已经两次被夜胥派人追杀了,第一次有王靖玦救她,第二次则和司徒玦双双掉下悬崖,还好她命大活了下来。
如果夜胥真的是想要羊皮,那她这样贸贸然进去,里面会不会有埋伏呢?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手,完全不用怕什么埋伏,她用这饮血可以从白与归手下的守城将士中逃出来,自然也可以从夜胥的手下中再次逃出来,况且她还有红妖,还有房间里正在等她回去的司徒玦,或者再不济,她可以把羊皮交出来,反正她手里有怎么多块,也不差这一块。
“你不是特地来找我的吗,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夜胥又一次说道。
夜铃迩握了握手中的饮血,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书房还是一如她之前来的那一次一样的摆设,因为她那次在书房中为了找机关把里面的东西摸了个遍,所以书房内东西的摆设她熟得很。
她四处看了看,确认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藏人,这才安心。
夜铃迩故意在那张有机关的椅子上坐下,她啪的一声将饮血拍在椅子旁边的桌子上,夜胥看了一眼饮血,神色微变。
夜铃迩道:“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已经知道我娘的真实身份了。”
夜胥的脸色更差了:“你怎么会知道?”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如果别人不告诉我,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夜胥追问道。
“是谁说的现在还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我娘就是龙兰古国最后一个公主,而且也是珩国的公主,白凝。”
“什么?”夜胥扶着椅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你,你竟连她和珩国的关系也知道了。”
“是的。”夜铃迩承认得很爽快,“是白迟告诉我的。”
“白迟,白迟。”夜胥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是了,珩国新帝就是叫这个名字的。你本该是要嫁给他的,白迟。没想到他会找上你,把一切都告诉你。”
“这难道不是我该知道的吗?既然你知道一切,为什么要等到别人告诉我?我好歹也是我娘的女儿,白迟说我有我的使命,我娘死了,她的使命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我现在是龙兰古国的最后一个公主,我应该去找齐那七块羊皮。”
“不!”夜胥激动的大喊,“不,不是的,不该是你。铃儿,你应该好好的做你的靖王府,好好的无忧无虑的过你的日子。”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也想无忧无虑的过日子,我也想只做靖王府,可是我已经知道这一切了,而且,我已经拿到了五块羊皮。”
夜胥惨淡一笑,跌坐在椅子上:“命运,果然还是命运。”
“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
夜胥有气无力的说道:“难产。”
“我不信!”夜铃迩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相信白凝是难产死的,“你告诉我真相。”
“没有真相。”夜胥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娘,凝儿,她就是为了生你难产而死,你想干什么就冲我来吧,不要再去找其他人了。”
夜铃迩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饮血跳了起来,夜铃迩伸手接住,将饮血抽出,指着夜胥。
饮血剑身上的桃花状血斑黯淡无光,但当它杀了一个人之后,那血斑便会亮起来。
夜胥看着饮血,像是知道这一天会到来,闭上眼睛,丝毫不反抗,一副愿意受死的样子。
夜铃迩最讨厌看到别人这个样子,就算是他喊几个黑衣人来反抗,她费点力气把黑衣人杀了,然后再回手一剑把夜胥杀了,也比这样痛快。
杀一个愿意受死的人,一点意思也没有。
夜铃迩从前就不喜欢这样,现在依旧不喜欢。
“白凝是我杀的,有什么冲着我来,放开老爷!”萧慕英突然拿着剑出现,她的剑打在夜铃迩的饮血上,将饮血的剑身弹开。
“来得好!”夜铃迩就是喜欢对打的块感,她现在要是能打败萧慕英,并且在她面前把夜胥杀掉,夜铃迩的心里将会十分的爽快,这是一种作为杀手想要体验的满足感。
两个女人的战争!
女人舞剑其实是十分好看的,而且还是这样两个大美人,萧慕英虽然有些上了年纪,但曾经也是个大美人。
然而,一旁的夜胥却根本无心欣赏这副美景。
因为正在对打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女儿。
“没想到大娘和我爹还挺恩爱的,但是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秀恩爱,死得快!”夜铃迩话音未落,便将手上饮血随着萧慕英的剑势抛掉,然后顺手在腰间一抹,红妖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红妖在她手中如同一条蜿蜒游动的蛇,在萧慕英的双手双脚上均砍了一下。
夜铃迩的力度用的恰到好处,若是她再多用一分力,萧慕英的手筋脚筋便会全数断了,但夜铃迩还不想把她变成一个废人。
萧慕英受伤之后,便渐渐力不从心,她的速度本就跟不上夜铃迩七星步法的速度,现在手脚受伤,基本是一边倒被夜铃迩压制,毫无反抗的能力和机会。
夜铃迩玩得差不多了,便抬手将她的剑挑飞,红妖弯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在萧慕英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划痕,随即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原来大娘的身手如此之好,真是把铃儿吓了一跳。”
“你从哪里学得这些功夫?”
夜铃迩突然吃惊的瞪了大眼睛,随即她笑了起来:“对哦,我险些忘了,虽然大娘会武功把我吓了一跳,但我会武功也把大娘吓了一跳吧。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被你们关在偏院里,哪里都不能去,只会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的二小姐夜铃迩吗?呵。”
“没想到,我真的是没想到。”萧慕英说着,忽然抬手射出一道金光,直直地朝着夜铃迩的眼睛而来。
夜铃迩吓了一跳,闪身躲过,那道金光咄的一声钉在了柱子上,夜铃迩发现那竟然是一枚雕花金针。
诧异之余,萧慕英已经摆脱了夜铃迩的控制,就地一滚捡起了她掉在地上的剑,抬手便向夜铃迩的胸口刺来。
“铃儿!”
噗嗤一声,长剑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