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松被打的时候是十月末,等出院回家的时候已经快过阳历年了。
眼看着就要放假了,天寒地冻的,也怕他冻着伤口,柯暮霭跟许乐阳商量着,就不让他上学了,在家自学一个暑假,争取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明年三月份再跟着上学。
在景云松住院期间,柯暮霭请了一个律师,农村人比较传统,忌讳“贪官司”,轻易不会去法院告,即便去了,绝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请律师,柯暮霭请了一个律师,专门替景云松打官司。
其实景云松的伤虽然做了头部的手术,但根据法律鉴定并未能够上重伤,而且他跟柯永利有事实上的抚养关系,根本判不了几年,不过他后面偷电缆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他偷回来的那些电缆线,卖也许卖不了多少钱,因为他第一次偷,没有经验,这里夹断,弄一截发现因为地势的原因,或者有车辆经过,就立刻停手,再跑别地方弄一截,东一段西一截,使得周边的电信网络完全瘫痪,给国家造成的损失将近四十万元!
当柯永利听到这个数的时候自己都傻了:“我不就弄几捆电线吗?怎么就值四十万了!”
但是他不服也没有用,两个罪名加起来,最少也得在里面蹲个小二十年。
柯暮霭红着眼圈,买了衬衣衬裤,各种物资去看他:“爸,你啥时候能出来啊,我妈没了,你再进来,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柯永利怒道:“哭个屁!一点志气都没有。你赶紧回你小舅那里去,以后跟着他过,再想办法把……就是按照你之前说的那么做,等我出去了,咱爷俩再一起干。”
柯暮霭抽泣着:“可是,我妈死了,你又被关了,我得有个新的监护人,我大爷和我叔都要做我的监护人,我就不能再跟我小舅在一起过了。”
“那两个王八草的跟着起什么哄?”
“因为咱们家还有房子还有地啊,他们做了我的监护人,就可以种咱们家的地,甚至卖咱们家的房子了,他们两家为了这事,都已经快打起来了,你说我老叔家那么穷,要房子要地,也还罢了,我大爷家里那么有钱,竟然也来要,也是稀奇。”
“稀奇个屁!你以为你大爷是个什么好饼么?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他们谁来看过我?还有你大娘,呸!狐狸骚味熏出来的下贱货,抠逼抠到要死,肯定是他的注意,他们养你不过一碗饭钱,就想白要咱们家的房子和地,你等我出去的,我出去拿刀把他们全都剁了!”
看着柯永利在里面气得像个发了火的暴龙,柯暮霭抽泣地说:“爸,现在唯一之际,就是你赶紧给我开个条,就说同意把我的监护权转给我小舅,然后咱们家的房子和地,都由我自己来处置,这样他们才夺不走,否则的话,就全都完了。”
柯永利觉得很有道理,立刻就同意了前面的要求,对于后头有些犹豫:“你还没成年,我就算把房子和地给你,不也得落到许乐阳手里么?麻痹的,给他还不如给你大爷和你叔呢!”
“怎么可能?那房子和地是咱们老柯家的,我小舅怎么能弄到手?再说了,你房子给我的是经营权和处置权,而且是代为经营和处置,所有权还在你的手里呢……”
他连着说了几个名词,柯永利听不懂,但是他又喜欢不懂装懂:“你说的也对。”
里面的犯人不能随便递东西出来,柯暮霭又费了不少事办各种手续,最后得到了两张纸条,一张上写着,柯永利同意把亲生儿子柯暮霭的监护权转给柯暮霭的舅舅许乐阳。另一张上写着,柯永利将自己名下的房子和地的经营权和处置权都转给柯暮霭。后面柯永利签了字,又按了手印。
拿着两张纸,柯暮霭回家跟许乐阳一起,轻轻松松,把自己的监护权转移到许乐阳名下。
他的监护权好弄,景云松的就比较费劲了,不过他妈和柯永利有同居事实,已经超过了三年,柯永利对他也有抚养事实,现在白玉环跑得没有了影,许乐阳先去景云松的原籍,遥远的哈尔滨——他竟然还是城市户口,愿在街道开证明,又拿了狗尾巴村和中心校证明,又求了白钧翼帮忙运作,最终也敲定,把景云松的监护权也转移到了自己名下。
终于可以开开心心地过上一个好年了!
他们现在都住在许乐阳的锅炉厂里,红砖平房,北面两间住人,顺着往南三间打通做锅炉厂房,虽然都是毛坯房,住人的房间里只刷了涂料,但空间够大,里面挂了六片暖气,二十四小时烧着,又暖和,又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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