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以上,虽然你这些年花了不少,但过去利息也高,这些钱足够你好好地活半辈子了,你要走,就走你的,不要拉上我,我再也不会跟你继续吃别人家的饭了。”
白玉环愣住了,随后神经质地尖声喊道:“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走!我是你亲妈,要带你走,是天经地义,谁都别想拦着!我这就去找你们老师!”
景云松笑了,那是一种翘起嘴角,淡淡的,很嘲讽的笑:“我敢打赌,木木现在肯定就在后边偷听呢,你说的这些他都听到了,如果他现在就去告诉他爸,他爸立刻打车回来,你觉得你能跑得了吗?你要是跑不了,他爸会不会打死你呢?”
柯永利当年把大哥大给卖了,不过他又去闹柯永胜,说那个大哥大是不知道经过了几手了,如何如何不好,说柯永胜故意糊弄他,逼着柯永胜又给他弄个bp机,虽然也是旧的,但是汉显的,这会柯永胜应该还没到县里,如果柯暮霭给他发个信息,说白玉环要离家逃走,他立刻杀回来,白玉环就死定了,非得被他打个半死,然后用铁链子像狗似的锁在家里不可。
想到这般情景,白玉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那小瘪犊子……那小瘪犊子……”
景云松轻轻把她的手掰开:“我还没有成年,也帮不了你什么,跟在你身边也是累赘,你身上有钱,足够你潇洒的了,等将来我成家立业,你过的穷了,再回来找我,我再养活你。”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回走,转过楼梯拐角,看到一抹身影闪进四班的教室,他脸上露出浅笑。
看着儿子毫不犹豫地离开,白玉环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贴着墙壁瘫软在地上,怔了好半天,她才扶着暖气片站起来,抹干了眼泪,脸上露出狠绝的神色。
她重新又打车回到了尾巴沟,今天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家里现金和值钱的首饰都拿到手了,这回她又把小卖铺和村西家里翻了一遍,把电视机、洗衣机、缝纫机都拿出来卖,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她也认识不少人,估摸着谁家能买,主动上门推销,比柯国光那个还大一号的黑白电视机五十块钱就买,双桶洗衣机一百块钱,缝纫机八十块钱,麻将桌二十块钱,能卖的一律清仓大甩卖。
平时跟他们家相熟的都很奇怪地问:“这是怎么着?日子不打算过了啊?”
白玉环撩了撩刘海,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这不,我们家用永利这两年都在跟碾盘沟的人打官司嘛,已经初步胜选,拿了几万块钱回来,后续还有,寻思不在这穷山沟里过了,咱们两口子去市里租个门面,开个小饭店,这不,他今天就进城看房子去了,我在家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能出点钱是点钱嘛。”
大伙听了,暗地里骂柯永利走了狗屎运,嘴上都齐声说着恭喜恭喜。
柯永利的牌友小老景吊儿郎当地说:“嫂子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啊,搬家燎锅底,饭店开业都得给咱们信,到时候大家一起去贺喜。”
“一定的,一定的!”白玉环笑着回应,“小老景,这麻将桌你要不?二十块钱给你拿走,再搭你一副麻将,这桌子可是好木头,就算你不打麻将,拿回去当饭桌也是好的。”
小老景想了想:“十五块钱我就要。”
“就冲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给你拿走了!”白玉环十分豪爽地一挥手。
小老景高兴坏了,二十块钱就买一个麻将桌,还外搭一副麻将,要是去商店买,二十块钱连半副麻将牌都买不下来,这些可都是柯永利有钱时候买的,质量相当不错,他赶紧回家赶了马车过来拉桌子,生怕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白玉环把两边家里能卖的东西全部低价变卖,桌子椅子,柜台板凳,麻将水壶,连饭碗都被她以三毛钱一个卖光,等屋子都搬空了,她照常锁了大门,出来打车往碾盘沟来,要从这里坐车,顺着国道去邻市。
她这边走的潇洒,那边小老景是个贪便宜没够的,给柯永利bp机发信息:“二哥不够意思,搬家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等回来要喝你一顿。”
正在市里拎着两条红塔山寻找送礼门路的柯永利bp机上显示这条汉字,还有些抓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搬家了?这个小老景,越来越会扯犊子了。
走了两步,越想越不对劲,他只是犯浑,却不是傻子,联系这阵子白玉环的两个前夫经常找上门来要债,白玉环的神色……他用大手一拍脑袋,叫了声不好,礼也不送了,急忙打车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