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啤酒虽然不多,但柯暮霭现在是小孩身子,又是一口气喝干,勉强把一首歌唱完,就开始打晃了,景云松和郭镇东一起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郭镇东去给他弄热毛巾,柯暮霭爸麦克风递给景云松:“松松,该你了,你也要唱,我要听。”
景云松拿过一罐露露递给他:“你坐住了啊,别倒了。”
赵木果过来坐在柯暮霭的旁边,让他靠着:“我扶着他,你去唱吧。”
景云松也选了首歌,是前两年很流行的《潇洒走一回》:“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他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有些沙哑,音质并不是很好听,不过他唱得很有气势,那种潇洒的气质,左手在身前,右手拿着麦克风,昂着头,跟着电视的节奏摇摆,不时地看柯暮霭一眼,“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
柯暮霭酒精上来,大脑发晕,看着两腿细长的牛仔裤小帅哥,视线一阵阵模糊。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确实是像做梦一样,柯暮霭默默地想,至少梦里有你追随,我重活这一世,也是一场梦吗?
“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景云松转过来,看着他十分投入唱,“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声音时远时近,忽大忽小,整个世界都失真起来,只剩下景云松站在虚空里跟他说,“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何不潇洒走一回!”
等他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景云松正在他旁边坐着,用热毛巾给他擦脸,郭镇东拿着吗丁啉出来:“要不要给他吃点?”
赵木果在旁边说:“木木醒啦,木木,你要不要吃点药?”
柯暮霭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就一会,几个歌的功夫,东东给你找了吗丁啉,说是可以解酒,咱们商量着,如果你醉的太厉害,就给送医院挂滴流了。”
“我没事,就是身上有点软,在这躺一会就好了。”
郭镇东用篮子装着洗好的水果过来,景云松说:“我来吧。”他拿过一个鸭梨,用小刀削皮,景云松手指修长,皮肤白皙,配上刀和鸭梨的很好看,一口气把皮削到头,中间没有一点断裂,而且薄厚宽窄都差不多一样,剩下净白的果肉给柯暮霭。
“你给我切成块,我用牙签扎着吃。”景云松依言给他切块,柯暮霭扎起一个放在嘴里,嚼着嚼着,忽然笑了,“你还记得,前年冬天我有病了,小舅买的苹果,让你给我啃皮,你啃着啃着,最后就剩下一个核了。”
景云松也笑了:“所以后来我就特地练了这手刀工。”景云松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反过来掉过去像风车一样旋转,“李寻欢的飞刀是雕刻木头练出来的,我的飞刀是打水果皮练出来的。”
赵木果在旁边看着有趣,也拿过一个鸭梨试着打皮,结果不是厚了就是断了,浪费了不少果肉不说,还坑坑洼洼,难看死了,他只打了一半,就有好几次差点把手指头削了,气得直撅嘴,最后把梨和刀都送到景云松面前:“松松,你帮我打一下呗。”
景云松跟他是同班同学,平时也很熟了,知道他的性子,笑着逗他:“叫声哥哥来听。”
赵木果跟他同岁,不过生日太小,是冬天里的生日,按照亲戚的礼来算,确实应该管景云松叫哥哥的,不过从来都没叫过,这会倒是没什么压力:“松松哥哥,帮我削下梨皮呗。”
景云松把梨子接过来,用自己的那把刀飞快地把下面一半的皮都消掉,仍然是一气呵成,削出来的梨子表面光滑圆溜,跟上面的坑洼形成鲜明的对比,赵木果看得羡慕不已,两手捧着把梨接过去,看了半天,才开始小口小口咬着吃。
柯迅霆在不远处,目光始终落在这边,看见他们三个这样的场面,心里越发地不舒服了。
柯暮霭转过头去,看电视,这会正是柯凌霄在唱:“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他唱的是《流浪歌》,也是现在非常流行的,大街小巷都能听见,郊县歌舞厅卡拉ok必点曲目。他唱得十分投入,一边唱一遍看向柯迅霆,“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过了多少年华,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又是一个春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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