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定要让他读书,这么好的苗子,如果因为家庭原因不念了,或者耽误了功课,那就太可惜了。”
许乐阳自然是千恩万谢,拍着胸脯保证:“老师你放心,我肯定把他供出来,将来考上清华北大,回来让他第一个来谢你,能有您这样的老师,是他的福。”
送往景云松,许乐阳又来看柯暮霭,四班正在上音乐课,屋里鼓乐齐鸣,六个男生六个女生,正在合奏一曲军港之夜,柯暮霭位列其中四位主奏之一的笛子手,音乐老师拿着教鞭站在讲台上指挥,隔着玻璃看见许乐阳,出来询问,得知是找柯暮霭的,就把他交了出去。
“小舅,怎么样?”
“成了,都是按照你昨晚说的那样,柯永寿说不过我,来横的也不好使,咁劳气不悦!”
原来,许乐阳今天之所以这么顺利,全是柯暮霭昨天晚上等下献策之故,包括那几句顺口溜,柯暮霭一共编了二十多句,有带脏字的有不带脏字的,有骂人父母的有骂人祖宗的,有直着骂人有拐着弯骂的,有个体攻击也有群体攻击,许乐阳大都说不出口,只捡了几句比较轻力度又足够的说出来,把王大庆当场震住,又把柯永寿气了个半死。至于到电视台和报纸上去登广告公开道歉也是柯暮霭给出的主意。果然立刻瓦解了王柯联盟,将事情给完美解决了。
“小舅!”柯暮霭抱着许乐阳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回家去吧,这阵子你天天卖雪糕都累瘦了,今天休息,给你好好补补,把我腌的鸡肉和鱼肉拿出来点,连蘑菇一起泡上,等晚上我回家,做个小鸡炖蘑菇,再做个鲫鱼炖豆腐。”
他们在这里商量庆祝的事情,王爱国和柯凌霄却都是怒不可遏,柯凌霄用他那漏风的嘴,撺弄王爱国:“你还说你大哥厉害,能罩得住咱们,我才跟你混的,现在可倒好,我挨了揍,还得给人家赔礼道歉,你大哥这会干什么呢?”
王爱国瞪了他一眼,又恨恨地往一班看了一眼,闷头不语,等放学的铃声一响,立刻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取了自行车出校门,左拐右拐,绕到利民食杂店的后院,顺着铁楼梯来到二楼,走进一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屋子。
里面烟雾缭绕,隔开一米就有些看不清人,贴墙摆着两台破旧的游戏机,左边那台前面站着四个少年,都叼着烟,眯缝着眼,隔着重重烟雾,盯在屏幕上。
“豪油根!阿杜根!阿杜根!豪油根……卧槽!”左边主把的少年控制的角色被杀死,气得狠狠地拍在机器上,“又他妈死了!不玩了!”
副把的那个得意地笑:“民哥,打架我不如你,玩这个你就不行了,不是吹,咱们整个中心校,不,整个石桥镇,打街霸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输掉游戏的那个少年,正是王爱国的大哥王爱民,今年十四岁,念初中一年级,他留了一头短发,又打了发胶,一缕一缕向上直立起来,显得很是桀骜不驯,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皮夹克,是用人造革仿的,也不知穿了多久,上面大面积龟裂掉漆,露出里面黑灰色的棉布。
看见弟弟来,王爱民不耐烦地吐出一个烟圈:“你怎么来了呢?不是让你放学就回家去,不用等我吗?还找这里来了!让你妈知道又该说我把你教坏了。”
王爱国满脸悲愤状:“大哥,我也不想来麻烦你,只是这会让人欺负了,我倒是没啥,只是人家欺负的是王爱民的弟弟,我也没办法……”
“什么玩意就王爱民的弟弟?你跟人家提我了吗?”
“提了啊!我就说,我哥是王爱民,中心校扛把子!他们就说,王爱民算个屁,还扛把子,怎么不是抗耙子?我说你骂我行,但是不能骂我哥?他就说,我就骂你了你能怎么地?我就上去跟他理论,他就打我,二话不说给我一个眼炮,你看这打得,都红了。”
王爱民伸手在他眼眶上摸了摸,倒是有点发红,他磨着牙:“谁啊?这么不给面子?”
另外那三个少年也都跟着问:“到底是谁啊?敢不给民哥面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景云松!四年一班的,仗着学习好,老师都向着他,今天我爸来了,被老师一通数落,你说他们打人还有理了。”
“草!”王爱民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着,“不就是景云松么?有名有姓就好,麻痹的明天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