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说话。
凌时乐微微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查氏和血祭有很深的渊源?”
“听说过,血祭出海之前,查祖师曾经对血祭施过援手。”巫马夕盯着凌时乐,“就凭这个,你又如何确定我就是查氏的人?”
凌时乐轻抿了一口水,道:“当年血祭出海的时候,有一位长老为了报恩,留在了大陆。这位前辈后来参与了巫咒西迁之战,最后身陨在乱境原。”
巫马夕略为思索,道:“你说的这人,就是‘血王’吗?”
凌时乐微微笑道:“这位前辈叫做关敛余,是血祭硕果仅存的宗师,这样的人物,注定要在大陆上留下赫赫威名。”
“据说这位宗师,曾经截杀过大恩人查徙候的信使。”
凌时乐笑得花枝乱颤,促狭地看着巫马夕,道:“还真有把传奇小说当历史看的傻子啊!”
巫马夕冷哼一声,并不太相信她的洗白。
历史上关于血王关敛余的记载并不多,仅有《西行记》中的描写略为详细一些。当时查徙候本有机会避过简霜城的锋芒,绕道进入西南,只是信使突然被截杀,指挥不畅之下,后队被简霜城的大部队咬上,不得不与简霜城在乱境原死战。
可以说,巫咒西迁之所以打得这么惨,与血王的这次截杀有很大的关系。从这个角度来说,恩将仇报的血王,可以说是猪狗不如。但是,简霜城之所以陨落,好像也离不开他的推波助澜,从这方面来说,这畜生的报仇可以说是非常成功。
由于西迁之战打得太惨,导致巫咒进入西南的初期,境况极为窘迫,甚至连当时查氏的领袖文太一,为了立足,都不得不委身,做了苗冥的女婿。许多年后,壮大之后的查氏击败苗冥,将苗冥残部赶入了茫茫曲青,文太一的夫人自缢而死,而文太一也从此避世隐居。
从道德上来说,文太一几乎是一个完人,唯独这件事,是他几辈子都抹不掉的污点。
巫马夕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的心肠,自然是认定了关敛余的猪狗不如,他冷哼一声,并不辩驳,转过话题问道:“就算如此,你又怎么认定我就是查氏的人呢?”
“血王前辈死前,曾经向血祭本部发过漂流引讯。二百年后,这条引讯被血祭收到,并记录在门史之中。托计修文那死鬼的福,我在年前看到过这条记载,记载中提到,血王前辈临死之前,将遗物托付给了查徙候前辈。这些遗物之中有一个非常神奇的意境,根据描述,与你刚才所用的意境,非常相似。”
“与我的意境相似?赶尸咒?”在凌时乐的面前,他使用过的意境,仅有刚刚cao控霍七郎所使用的赶尸咒,巫马夕的眼神开始变得凝重,“这个意境,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凌时乐回答得很干脆。
巫马夕的神情变得凌厉,冷冷地盯着凌时乐。
凌时乐毫不在乎地微微一笑,道:“一千三百年前,血祭的前辈随手杀了一个年轻境师,就得到那个意境,血祭前辈们找了数百年,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境师是什么来历,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意境是什么来历了。”
这特们也行?
刚刚出现的线索瞬间便断了,巫马夕颇有几分不甘心,追问道:“血祭本部,有没有关于这个意境的研究资料?”
“可能有。”凌时乐双手一摊,手腕上的铁铐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就算有,现在也晚了二百六十年。”
“什么意思?”巫马夕眉头微皱。
“你就没有觉得我们这几个血祭境修很奇怪吗?”凌时乐歪着头看着他,“你跟霍碧海和霍七郎都交过手?对他们用的意境,你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确实有过。
当初巫马夕审问霍碧海时,就是觉得霍碧海用的意境与天象太过相似,才会一直对他心存怀疑,等到霍七郎这个情种声泪俱下地交待自己的来历时,才稍微打消了巫马夕的怀疑。不过现在听凌时乐这么说,这种疑虑又重新浮上了心头。
“真正的血祭,早在二百六十年前就被灭门了。”凌时乐的笑容有些神秘,“现在这个,只不过是个赝品。”<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