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皇甫由身体一颤,叔父语气之中的怒意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神志立即便清醒了许多,老老实实地道:“就是在前天上午的时候,八团的黄老四送过来的。”
黄老四?那姑娘是落在黄老四手上?也就是说,台隐追的那个线索是错的?皇甫洵想到此处,头皮发麻,转头对着卢永合吩咐道:“去把那个黄老四找来。”
卢永合应声出去了。皇甫洵在厅内踱步思索,这次的事情好像真的全乱了,若这姑娘真是文苍原的外孙女,台隐所追的那条线就必然是假的了。那么,这件事情应当如何收尾?
皇甫洵越想越头大,看着侄子那个战战兢兢的样子,连骂都提不起劲来,对着外边大声吩咐道:“来人啊,把这畜生关起来,这辈子都别想出门。”
皇甫由听出来叔父语气中的怒意,不敢申辩,只好对架起自己的两个团员小声道:“准备张好点的床。”这句话传到皇甫洵耳中,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卢永合跑来回报,黄老四失踪了。
失踪了?皇甫洵听到卢永合的回报,双眼眯成一条线。这件事情yin谋的味道太浓了,绝对是有人捣鬼。但是是谁呢?紫se幽瞳?赤尊?碧甲獠?
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事情该怎么收尾?
自己一直在委屈求全,就是害怕跟查氏硬碰在一起,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他向卢永合吩咐道:“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就是把人手散出去,截杀那个姑娘和救她的境修,不能让她们把消息传出来。第二,就是得做好强杀台隐的准备了。”
卢永合本来就不好看的脸se又是一变,道:“团长,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不能跟台隐好好解释一下吗?”
皇甫洵叹了口气,道:“我亲口将台隐诳出城去,紧接着那畜生就带人围了台宅,现在那个女孩又是在咱们罗斯内部被救了出去。这件事情还说得清楚吗?”
卢永合心底也清楚,这次真是跳进横江也洗不清了。但是这么多的事,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他斟酌着道:“团长,这会不会是有人在算计我们?”
这件事情的yin谋味道如此之浓,皇甫洵又何尝嗅不出来,但是又能怎么样,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以那畜生的本xing,那女孩肯定已经是清白不保,就算将那畜生交出去,就能平息文苍原的怒火?
他摇了摇头,道:“就算是也只能这样了。你去办第一件事,注意保密。还有,立即筹备三大闭门会议。”
待卢永合出去之后,皇甫洵来到祖师堂,看着历代祖师的牌位,沉吟思索。
罗斯团六百八十余年,一代代人薪火相传,中间经历了多少风雨挫折,多少凶险屈辱,前辈们都以大智慧趟过来了,莫非今天就要毁在自己手中不成?
想起当年老团长将团长徽章交到自己手中的情景,一幅幅画面如在眼前,当年的自己热血澎湃、斗志昂扬,如今已是垂垂老矣,原以为再过几年,便可以将担子圆满地交下去,期待着后辈的努力,没想到在暮年还要经历这样的一场风雨。
他将四十六块牌位挨个看了过去,罗斯历史上的大凶险一个个在脑海中回顾,最后咬着牙道:“无论如何,罗斯不能在我的手中倒下。”
说罢转身,步子坚定地向着外边走去。出门带着十几个随从,骑上紫蹄兽,向着团联总部奔去,不多时便来到了目的地,首先进了小会议室,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庄竹枝和马行疆先后到来。闭门会议再一次召开。
皇甫洵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位,这两人中,谁是算计罗斯的元凶呢?庄竹枝沉默yin险,嫌疑最大。马行疆虽然粗鲁,但是他手下有一个智谋过人的鲁未了,嫌疑也不能排除。他随即将这些念头强行压下,道:“台隐这一次离城,要是救人失败,怎么办?”
马行疆道:“不是说好了吗?把碧甲獠给他顶罪,这几天古匕失踪,看上去更像是畏罪潜逃。”
古匕既然吓得跑路,就说明他根本不可能有胆子做这事。皇甫洵懒得跟马行疆个个莽夫解释,对着庄竹枝道:“台隐这些人在西曲住了这么久,什么东西都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这个说法怕是瞒不过他,咱们是不是得另想些应对之策?”
庄竹枝道:“皇甫团长的意思是?”
皇甫洵眼现jing光,道:“把台隐这些人,全部留在西曲。”
马行疆目瞪口呆,在他心目中,皇甫洵一向窝窝囊囊,怎么这一次突然雄起了?随即想起罗斯的那一场大火,看来这场大火,必然是台隐那群人放的了。
这个提议正合他意,一拍桌子道:“皇甫团长这个主意不错,老子早就看那老贼不顺眼了,借着查氏的后台,在这西曲城还俨然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cao,西曲城这么多境修团,就因为他,半年来全他娘的窝在城里边,耽误了多少事?”
庄竹枝脸有犹豫,道:“可是……”
“可是什么?”马行疆打断了她的话,“庄团长不愿意?”
庄竹枝淡然道:“那倒不是,只不过这件事情极为凶险,保密措施很重要。”
皇甫洵道:“那是当然。对付台隐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那么这次会议接下来的议题,就是行动计划的制定,最主要的就是保密措施。”他的目光在庄竹枝脸上掠过,马行疆要对付台隐不奇怪,庄竹枝又为什么这么积极呢?
这个议题得到了另外两位团长的同意,讨论立即开始进行。虽然讨论很和谐,但是皇甫洵心中仍然是隐忧不断,这件事情就是个漏勺,所谓的保密措施就是个笑话,只要有心人来查,到处都是漏洞。现在,只有盼望文苍原不要那么上心才好。<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