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巫马夕却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觉得有些幸福甜蜜。
“去你娘的!”赵铁板爬了起来,转身向着巷尾走去,“反正都是你自家的东西了,老子管你丢没丢。”
巫马夕看着赵铁板背影,感慨万千。半年前看着这个背影,当时自己是那么的无力。如今,自己已经可以很轻松地将他踩在脚下。这个坎已经迈过,下一个坎又在哪里呢?
他呼出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骑上符纹豹,迅速向着罗斯大帝团的方向奔去。如意在罗斯团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他想抢在天亮之前将如意救出来。
此时的汇珍阁内,一圈人围着废墟站着,表情都很凝重。
陈仓满又清算了一遍人数和尸体,还是少了两具。经过仔细核对尸体上的特征及腰牌,确定在场的所有尸体都是汇珍阁内部人员的,也就是说,那两个逃犯很可能已经逃走了。
谭其鳄面se铁青,许久不发一言,突然声音嘶哑地道:“籍青石和司影还没找到?”
焦侗道:“还没有,因为天se太黑,人手没办法散出去寻找,所以只能等他们自己回来。”
“王八蛋,叛徒!”谭其鳄大骂起来,“我就知道这两个人不可靠,转眼就把这么重要的人给放跑了。”
旁边众人尽皆沉默,虽然大家都清楚,这两人应该不是籍青石和司影所救走,但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总要找个人来扛责任,籍青石和司影无故失踪,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但是,责任是有人扛了,接下来的事情如何收尾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闯的祸实在太大。这个计划原本只是想将台隐牵扯进来的,但是很不幸的是,此事已经牵扯到了查氏的大佬文苍原。由于误会,众人掳来了文苍原的外孙女,而且还硬着头皮送到了罗斯团。这要让文苍原知道还得了?
众人一直都在想办法避免消息泄露出去,可是谁又知道,关在牢里妥妥的两个人会突然逃走呢?
新来的那人还好一些,估计知道的也不多,但是那个赵铁板是个监狱老油条,在汇珍阁住了半年,怕是什么东西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只要天一亮,消息传出去,汇珍阁立即便会被团联蚕食。这还不算,若是消息传到查氏,整个汇珍阁西南分部,便算是全军覆没了。
谭其鳄将这些事情的前后牵扯都已经想清楚了,如今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跑!而且必须穿过迷梦泽,只有到达中原,这条命才是自己的。
他转过身吩咐身边的焦侗和陈仓满道:“将重要物品都带上,准备去秘密据点。”
西曲城汇珍阁开张之时,前辈们似乎就对于今天这类情况有所预见,早就准备好了藏身之处。但是那处地方并不算大,势必无法容纳这么多的汇珍阁成员,看来,只能学着壁虎的断尾求存了。
谭其鳄将守卫队长张限叫到身前,道:“明天一早,你就带着所有人马出城,一直向东,直接去……”说到此处,谭其鳄停了下来,西南虽大,却似乎已经没有了这些人的容身之处了,想了半天才道:“去西南分部,跟大部队汇合。”
……
在离汇珍阁不远的鹤来栈,二楼的一个上房里边,籍青石就着孤灯坐着,脸上的皱纹在灯光映照之下,前所未有的深刻而沧桑。
身后的床上,司影缓缓醒来,想要爬起身来,却牵动了左臂伤处,不禁轻哼出来。
籍青石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站起身走到床前,道:“丫头,不要乱动,你的手才刚刚接正,还要好些天才能长好。”
司影颓然躺下,问道:“籍叔,汇珍阁怎么样了?”
“不知道,”籍青石的语气中透着苍凉与颓败,“这次捅的漏子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抓的那个女孩,是文苍原的外孙女。”
司影立即se变,她原以为只是招惹了台隐,没想到居然会跟文苍原扯上关系,事情比先前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了。她定了定心神,问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牵扯上文苍原?”
“这件事,实在是出于意外。谁也没想到那女孩的身份会那么敏感。”籍青石叹了口气,“原本看到那个女孩身上那么多极品符箓,大家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架不住谭其鳄的坚持,还是把人强行掳进了汇珍阁。后来得到消息,知道是文苍原的外孙女,可是那时候,西曲城都已经翻天了,我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按照计划,连夜将那女孩送去了罗斯。”
“这件事,会暴露吗?”司影脸se有些惨白,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籍青石,期盼能够得一个让自己安心的回答。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千疮百孔,怎么补也补不过来。”籍青石叹了口气,心中茫然。就算是补过来了,为了杀人灭口,想必自己这些知情人,最后也都会死于非命。他为司影掖了掖被子,似乎已经在开始享受自己残余的时光了。
他取出一个储物囊放在司影的枕边,道:“丫头啊,西曲分部已经容不下你了,去洪州。储物囊里边有一封信,你拿着去找总部的雍沃甲,他是我的朋友,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籍叔,你跟我一起走。”司影拉着籍青石苍老的左手,眼着盈着泪水。
“唉!我这一把老骨头,何苦要死在异国它乡呢?”籍青石用树皮一般的双手握着司影的右手,温暖在手掌之间传递,随后将那只娇嫩的手掌塞回了被下,站起来准备离去了。
“籍叔,小六子,是不是已经死了?”身后传来司影的声音。
籍青石脚步停顿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司影看着那缓缓关上的房门,血se的双眸中,两行血泪终究是无可抑止地滑落下来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