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首先就是送给钉子的那栋楼房,当时说好事成之后再给房契,没想到那颗钉子事未成而身先死,这房契就握在了熊暴手中。
这些天看风声渐松,便找了个信得过的手下,准备秘密出手。
没想到的是,那个亲信突然跑回来说,房子已经有了新主人,而且对方手里还有房契。
“你娘!”熊暴气得拍桌子大骂。
他当然知道对方手里的房契是假的,但关键是自己见不得光,不敢去跟对方争,所以只好吃哑巴亏,吩咐那个亲信躲几个月,这件事就此不提。
经过了如此打击,熊暴再也没有呆在西曲城的心情了,思考了几天,今天便开始给薛扣写信,希望薛扣能将自己调回东线去。
熊暴伸了个懒腰,将烦恼的心事放下,正准备动手将那封信装进信封,就见信纸上燃起一点紫se火焰,迅速蔓延,瞬间便将整张纸烧得干干净净。
“熊统领这是要走了么?”这是一个温柔而神秘的女声。回头看时,就见在屋角地幽暗处,朦朦胧胧地立着一个影子,看不清是什么样子,只是无端地觉得曼妙优美。
“你是谁?”对方来得这么无声无息,这让熊暴心惊肉跳。
“是谁并不重要,奴家想请统领在西曲多待几个月,不知可好?”影子的声音很柔弱,但是很清晰。
“熊某是军人,天职是服从命令,若是调令来了,熊某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熊暴感觉到了对方的强大,斟酌着发言。
“城东白橡林的事,当真以为无人知么?”影子悠悠地道。
熊暴如被雷击,城东白橡林的事,是自己行的最大的一个险,此事若是暴露,就连朝廷也庇护不了他。听到对方的这句话,熊暴就知道再没有了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乖乖听对方的命令。他脸se灰白地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全身颤抖得厉害。
那个影子不知道是何时离开的。熊暴一直坐到傍晚夜se降临才算是稍稍回过神来,叹道:“当初怎么会做下那么疯狂的事呢?”
……
哭声,熟悉的哭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穿透这无边的黑暗传入耳中。
眼前渐渐有光线传来,是个人影,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却看不清是谁。
“如意,是你吗?”巫马夕凭着感觉猜测,却并没有听到清楚的回答,只是哭声好像有了些许波动。
视线是朦胧,声音是飘渺,触觉是恍惚,就连鼻子中传来的那一缕幽香,也像是从天外传来,似有若无。
五识好像都隔着一层纱,严重失真了。
果然是出了意外,自己一直存着侥幸心理,终于没能幸免。
巫马夕想要动动手脚,可是感觉就像是cao作别人的手脚一般,笨拙无比。他慢慢地盘坐好,沉入神定。
虚空中一颗意珠,看外形比从前大了好多倍,可是在上边纵横分布着几道的黑se斑纹,触目惊心。
当初意珠上边只有一些很浅的yin影,自己就时不时地心惊肉跳,而台隐也是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意珠受了伤。如今这些黑斑如此浓重,就像是白纸上的泼墨,可以想见自己的伤势是何等的沉重了,而五识的失真,也证明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他坐了许久,观察了许久,心中有惊惶恐惧,只是被强行压制下去了。
情势艰难,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晚钟,只有借助晚钟来尝试调理,看看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若是还不行,便只有去求助于台隐了。
十根意枝探了出来,开始编织晚钟意境。
很快,他便察觉到了意枝的异常,比以前要迟钝了许多。看来这次的受伤,真是全面xing的了。
意枝缓缓穿插,半分钟之后,晚钟意境已经编织完成。
“咚!”
随着一声宏大的钟声响起在意识虚空,巫马夕就感觉到全身都注入了兴奋的气息,没有一处不愉悦,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随着钟声起舞。
一声一声的钟声连绵响起,像是池中的层层波澜,而意珠就像是池中的月影,随着波澜而微微摇摆,上边的黑se斑纹,就像是入水的墨迹一般,随着波澜,晕入了这深沉的意识虚空之中。
钟声一声紧接着一声,宏大而浩荡,荡涤着他的身体和意识虚空,意识变得宁静而愉悦,似乎全身都处在最熨帖的状态之中。
一个小时后,钟声渐渐地变得遥远,继而湮没不闻。
意珠上边的黑se斑纹已经淡了许多,只余下一些浅薄的暗影。
散去意境,从神定中退了出来,耳边传来清晰的哭声,听声音正是如意。
巫马夕睁开眼来,就见如意正跪坐在自己身前,泪水如珠而下。
他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柔弱小脸,觉得心中某根弦弹出了最怜惜感动的曲调。
“如意!”
这一句,前所未有的温柔。<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