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葛渤早就为你们准备好的,不过能到那会宾楼,却完全是意外。”
“哦?”段业来了兴趣,“这是何故?”
葛渤笑了笑,“其实,在半个时辰前,我在一辆马车上,而那辆马车的另一个乘客,是凉州刺史梁熙大人。”
“哦?”段业心里陡然警惕起来,而衍生虽然依然自顾自的喝茶,可是开始他还是半蜷缩着坐在那儿,如今却挺直了腰板,显然是有所防备。
“小衍生,放松些,呵呵呵呵。”葛渤是何等人也?一眼就看出了衍生对他略微有了些敌意,“我既然敢说出来,就说明我依然站在你们一边,衍生呐,你师父最近怎么样了?”
鸠摩罗什和葛渤是老交情了,衍生这才放松了下来,瓮声瓮气说道:“师父和师娘还在酒泉,没有随军。”
师娘?葛渤一愣,便嘿嘿坏笑了起来,显然他也知道阿妙莎那事儿,虽然对老友也有些同情,不过一想到鸠摩罗什堂堂大德智,如今居然还有了老婆,自己就忍俊不禁。
可是一看见段业怪异的目光,葛渤这才想到,这次来是做正事儿的,旋即面容一肃,咳了声,道:“方才说到,葛某人和梁熙同车,才知道梁熙临时决定,大锁全城,核对鱼符户籍,对于拿不出来的人一律暂时收押,当时葛某已经得知大人来到姑臧了,因此真是六神无主,唯恐大人没有提防,可是却也没什么好办法。”
见段业听得认真,葛渤耸耸肩,“所幸上天眷顾,三清祖师保佑大人,恰好那梁熙有紧急公务,葛渤也就找了个借口趁机下车,而下车的地方,恰好就是会宾楼。”
葛渤念道会宾楼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很重,段业当然听出来了,目光有些疑惑。
葛渤笑了笑,“会宾楼的小二多多,是葛渤的徒孙,本来葛渤想让他赶快去给大人传信,可是刚一开口,却知道大人原来就在此处,呵呵呵,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按说别人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段业偏偏是个认真的人,依然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么鱼符……”
“鱼符却是早就做好的。”葛渤坦然说道,“不瞒大人,大人也好,衍生也好,包括段平先生,张猛先生,你们的鱼符,老道我都准备了。”
“所为者何?”段业追问道。
“有备无患。”葛渤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事实上,在淝水之战后,葛渤就回到了姑臧,葛渤等先生,已经很久了。”
“这是为何?”
葛渤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喟叹道,“当时,葛某人亲眼目睹了百万大军,兵败如山倒,一次几乎不可能赢的战争,居然被打赢了,嘿!大人您知道么,就是那一次,葛渤下定了一个决心!”
“什么决心?”
“葛渤愿意追随大人,共进退!不言离!”葛渤神色严肃,一点不似戏言。
段业却有些谨慎,他闹不明白这个江南道门领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到自己面前表起忠心来,犹豫之下搪塞道:“前线之所以能打赢,那是我汉家儿郎悍不畏死,将军们指挥有方,加上一些上天的眷顾,却是和段某没有关系的。”
“看起来没有,实际却有!”葛渤理直气壮说道:“虽然葛渤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为什么大人当时那么笃定,秦军会败,晋军会胜。可是如今看起来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大人说对了,连每一个细节都说对了,确实梁成被阵斩,确实秦军突然后退,确实因为朱序的缘故,秦军溃败,而如今果然北方一片混乱,鲜卑人,羌人纷纷起兵,大秦帝国已经完蛋了!”
“那又如何呢?”段业抬起来,“就算我蒙对了,可以吗?”
“呵呵呵呵。”葛渤笑了,没有接这一茬,看了看意兴阑珊的衍生,道:“大人可知道,我丹鼎派有一个本事,叫做相面。”
“相面?”段业心里一紧,这老牛鼻子不会是看出自己问题了吧,上次他就说了很多不明不白的话来,这一次可千万别真看出了自己的穿越的真相了。
葛渤见段业神色有些异常,心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那个猜测,慢条斯理说道:“上一次于军中,葛渤看见大人时,大人虽然也是印堂饱满,目正眉清,但是那也只是将相之色,可是葛渤当时就发现,大人的面相,却是一直在……变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