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在单纯的温凉脸上,看到那么复杂的神色。
有伤心,有憎恶,更有绝望!
白圣浩被温凉的罕见的神色惊得心头一跳。
“凉凉……”
温凉带着笑,那么凄惨地笑,“知道我为什么能够撑到现在吗?我早该在十几年前沿街乞讨的时候,就放弃的。可是我撑下来了,只因为,我有亲人,我有我弟弟!不论我那个妈妈是好是坏,她终归是我的妈妈,她终归是鳝鱼的希望!我知道你恨她,从刚才你们的对话中我听懂了,是我的妈妈,你的这位所谓的爱财的继母,让你家破人亡。你应该恨她。可是,你何苦让她一穷二白之后,再加上负债累累呢?你就手下留那么一点点情分又怎样!现在你胜利了?你高兴了?你得偿所愿了?你终于可以吃得香睡得美了?你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你的步步为营,你的腹黑狡诈,真的太让我佩服了!你让我一瞬间,失去了很多很多!”
“凉凉……你听我说……”
“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已经听够了!对不起,白先生,我要去寻找我那个遭受巨大打击,不知道会不会疯掉,不知道会不会自杀的亲妈去,我不在乎有没有妈妈,可是我家鳝鱼在乎,所以,我在乎我家鳝鱼所在乎的!嗬,这场盛大的婚礼,真是富丽堂皇啊,害你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凉凉!”白圣浩的脸色,越来越寒,想要抓住温凉,却被温凉寒冷的眼神止住了,攥紧了拳头,无奈地看着温凉一步一跌地沿着红色的地毯,向外走去。
“白圣浩!你是个小人!我如果是凉白开,我一定要找机会杀了你!狗屁臭狗屎婚礼!妈的!拍!使劲拍!拍个熊啊!一群逼样草的!”
苏藕气坏了,一边对着白圣浩怒目以视,一边指着一圈乱骂,然后向温凉追去,“凉白开!等等我!等等我啊……”
偌大的婚礼,盛况空前的婚礼,就这样,只剩下了观众和男方。
白圣浩闭上眼睛,深深地喘息,太阳穴的青筋一下下跳动着,脸上一团愁云。
凉凉……还是恨他了……不管怎么说,他利用了这场婚礼,利用了她,引得千易夫人和廉成上钩,在某种意义上说,他真的是把温凉当作了诱饵的成分。只不过,温凉这只诱饵,是双重的身份,被千易夫人利用,却想不到,又被白圣浩反利用。
白圣浩暗暗地叹息,心头掠过一阵阵刺痛。
白圣浩不吐口,所有宾客都不敢恣意动弹。
三井集团的黑衣壮汉们,森然林立,仿佛一座座黑宝塔。
白圣浩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地说,“没收了所有媒体的机器,销毁今天现场所有资料,不论视频还是影音,全都缴上来!”
“啊……”顿时,所有媒体人员一片哀声。
等于白来,等于白干活,什么都拿不走,又是往常惯例一样,所有消息一律杀死在襁褓里。
白老爷子缓过来了,被万智搀扶着走过去,高兴地呵呵大笑着,“圣浩啊,不愧是我白家的子孙,就是有智谋!是爷爷老了,竟然还为你担心,我就怕香杨的闺女,使了花招,勾去了你的魂,看来是爷爷多虑了。你这一场仗,打得很漂亮,爷爷很佩服!就应该这样,让香杨那个贱女人,带着她的什么破闺女,滚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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