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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快找一个!”良久,尚宇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老爷子不相信地追问:“真的?”
“你好好等着吧。”
说完,尚宇推开古树,大踏步走出包厢,下楼走了。
他最近头痛病发作频繁,有时候痛得无法入睡,身体健康状况急剧下降,张医生嘱咐他要多运动,放开心,这样才能减少病情恶化的几率。
金海餐厅建在海边,傍晚时分,有不少人出来散步了,尚宇信步走着,想着爷爷的话,心里很是烦躁。
脑海中,好似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可他又模糊不清,每次追问爷爷,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老爷子都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他记得二十岁的时候,家里替他订过亲,因为自己反对,开车出去出了车祸,车翻入海中,被捞起后,差点去了半条命,然后被送到国外医治,一直到去年才回来。
后来,他在国外呆了七年,真的是呆在国外吗?为什么脑海里老是翻腾着,有些事情呼之欲出,可又遥不可及,弄得他筋疲力尽。私下里,他问过古树,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出过什么事儿,古树说除了那次车祸,他就一直的在国外平静地生活到去年。
平静吗?好像不是,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国外呆过的地方,都有他的生活记录,而他也清晰的记得那些地方,也确定自己在那里呆过。
过去的生活究竟缺了些什么呢?他站在海边护栏旁,蹙眉望着大海发愣。
一个西装笔挺,身型高大的男人屹立在海滨路的护栏前出神,怎么看怎么奇怪。
夏丢丢买了刨冰经过他的时候,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叔叔!”
尚宇低下头,看到是夏丢丢,心里一喜,蹲下去摸着他的头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买刨冰。”夏丢丢见到他就开心,举着刨冰舔了一下,回头指指在不远处坐着的夏细语:“她在那边等我。”
“哦。”尚宇望了眼坐在石椅上的夏细语,微微抿起嘴角,大手牵起夏丢丢的小手,说:“叔叔带你过去。”
“不用了,”夏丢丢抽回手,仰头望着他,懊恼地小声说:“我以后不和你说话了,再见。”
夏细语说了,他如果再和这个男人打招呼的话,就不理他了。
“是……她说的?”他突然想起没有听到过小家伙叫她,他们的关系是什么?这么想着,就脱口问了:“你叫她什么?”
“叫……”
夏丢丢还没有告诉他,耳边就听到一声冷哼,吓得他打了冷颤,急忙回头望着不知何时到了身边的夏细语。
夏细语很不待见尚宇,说她是人贩子的事,不能说忘就忘的,生平第一次被人诬陷成人贩子,心里的疙瘩想多大就有多大。
尚宇的视线停在她的白裙子上,随即抬头,黝黑的眸子投落在她的小脸上。
“姐姐!”夏丢丢怕夏细语生气,嘴甜甜地喊了句,跑过去紧挨在她的腿边,注意力转移到了刨冰上。
“他……是你弟弟?”尚宇呐呐开口,为自己先前的草率脸红。
他是个大名鼎鼎的公司总裁,上流社会的人见了他,无不点头哈腰的,可那天,他居然为了小孩子的几句话,就冤枉了她!
不知咋的,夏丢丢,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轻易的左右着他的情绪。
夏细语错开眼,无视他歉意的眼神,冷冷地说:“我当众给你一巴掌,然后说对不起,你看行吗?”
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信口开河说你是人贩子,然后如无其事地说声对不起,那么轻松?要是那天她想不通在警局里撞墙了呢?难道也是一声对不起就可以了事?
夏细语咬了咬牙,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拉起夏丢丢就要离开。
“等一下!”才走几步,尚宇追了上来,长臂一伸,扫了满脸不悦的夏细语一眼,怔了怔,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叔叔,你不要挡住我们,我们要走了。”夏丢丢一边嚼着刨冰里的葡萄干,一边讨好地望着夏细语说,期盼能得到她的赞许,夏细语摸摸他的头,微微一笑。
“哦!”尚宇呆了呆,也清楚自己此举究竟要做什么,身形一闪,让开了路。
目送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消失,他才回身慢慢往回走,古树迎面走来,拍拍他的肩膀,担心地说:“你最近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古树心目中的尚宇,是个雷厉风行、行事果断、很有男人魅力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头痛太过频繁的原因,他觉得他变得忧郁、优柔寡断起来,作为他的助手和好友,他深深的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