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无声,夜凉如水,客栈中,夙拂晓现在住的地方已经算是非常豪华的了。
屋子里,肉滚滚一来吃饱喝足了就倒头大睡,这点倒是颇有它的风格,而月锦,在经过疗养和洗澡休整之后,也到房间里睡觉了。
整个房间里,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夙拂晓一个人了。
不,应该算是两个人,一直沉默不语的夙拂晓,还有鵺歌空。
“你到挺沉得住气。憋了这么久都没问我。”鵺歌空淡淡笑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觉得格外熟悉呢?明明看不到他的样子,可是感觉却很……”夙拂晓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沉思,盘腿坐在床上,喃喃自语道。
本来回来就该把她今天的大收获化为己有一番,趁机修炼《噬功诀》,更上一层楼,可惜自从她坐在床上那么久后,一直心绪不明,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
那抹黑色的背影,那个黑袍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要救他?
他到底是谁……
脑子里一直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问题。
所以才会没办法静下来修炼。
“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鵺歌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夙拂晓一脸黑线,这个家伙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可是老是一副要别人逼了才会说的样子。
扭头,干脆不理人。
在心中默数十下,每次都是这样,数到第十下忍不住的人肯定是他。
看夙拂晓不搭理他,鵺歌空也有些自讨没趣,轻咳两声,这才有意无意道:“当年从修罗冰狱里走出去的人中,有一个比较特别点,那个人你也比较熟,他叫……夙尘风。”
夙拂晓脸色一变,全身一僵,终究……是这个名字啊。
虽然之前想过是这个人,可是当那个名字从鵺歌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一惊。
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和四叔说过的话,她说亲情这种东西,有之我幸,没有也不会改变什么。
她说,如果爱她,为什么不要她……
四叔那时候面色为难,只说她错了,他们没有不要她,只是有苦衷。
她一直不信,是怕有了希望又会绝望,所以宁愿一开始就不信就不给希望,那样有一天就不会失望,就不会难过痛苦。
原来,他没有不要她。
“爹爹……”夙拂晓闭上眼,喃喃低语,一滴泪从面具下的眼角滚落而下。
鵺歌空看着她,摇摇头,轻轻叹息一声,这个丫头,老是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啊。
什么冷血无情,她的心,柔软的地方……总是让人动容。这便是身边的人对她不离不弃的原因吧。
……
几天后,依然是冰泉。
那炼狱,是通过冰泉之后,才能抵达的地方。
一个极致的阴寒,一个极致的热烈。
和那日血淋淋的战场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冰泉格外干净透澈,尸体和鲜血已经被修罗冰狱里的人清理干净了。
这便是现实的世界,任何一个死亡,都会很快被现实埋没。
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人知道你的死亡,没有人在意你的活着。你能靠的永远只有自己,你能活下去的只有变得更强。
夙拂晓抱着肉滚滚,旁边站着月锦,还有一言不发的帝云修,静静地立在冰泉旁边,看着一大堆修罗冰狱里难得出现的人物来,不过,其中灰殿下最灰头土脸,萎靡不振,缩在最后面,头都不敢抬,一抬头看到夙拂晓,就吓得全身一缩,抖个不停。
在他眼里,夙拂晓比那修罗王还要恐怖。
他的旁边,是桃夭。
今天的桃夭,没有了往日里那种娇艳妩媚的笑容,神色有些憔悴,看着夙拂晓,几次欲言又止。
夙拂晓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在心中,是感激她的,感激她这么久的陪伴,虽然在修罗冰狱外还不过三天时间,可是在这里,却是长长的三年。
难得在这个地方,能拥有一个真心的朋友。夙拂晓莞尔一笑,似乎在回忆。
因为要远去和分别,所以就开始回忆了吗?夙拂晓自嘲地摇摇头,想着自己真是可笑,何时有这些惆怅的心思了。
摆摆手,一切便云淡风轻了。
今天的修罗王有些奇怪,一贯意气风发的他今天样子有些拙,也穿着一件大黑袍,盖住了头,那样子似乎是和人大打出手打了一架,还有些狼狈。
众人猜测,到底是什么人物,才让修罗王如此这般?
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修罗王郁闷地低着头,用黑蓬遮住自己,眼角瞥过冷冷地站在那,目光也有一丝疑惑却没好奇的夙拂晓,哼哼道:还不是这个该死的御苍穹,好死不死竟然是那个人的女儿。
才来到修罗殿第一件事,竟然就是来替自己女儿算账的,两人大打一场,整个修罗殿都差点被他们拆了。
他记得最后他问他,“麒麟王,你以为你能护你女儿一辈子吗?你知道她在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吗?你知道多少人因为她绝无仅有的天赋想在她成长起来前杀死她?你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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