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罢了,本宫看,不若将晋王与莲儿的婚事也一并办了如何?”
杜睿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长孙皇后的用意,不禁感叹,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长孙皇后深知,有了杜睿相帮,李治定然斗不过李承乾,日后未免处境艰难,她这是在给李治找一张护身符啊!
以杜睿和李承乾的关系,日后李承乾登基为帝,定然不会过于难为李治,就算是为了报答杜睿的辅佐之功,到那时少不得要给李治一个妥善的安排。
可是结局当真能如此吗?
看长孙皇后的模样,想来今日雍德殿召见,太宗也是知道的,可问题是他杜睿当真就能在李承乾心中有这么重的分量吗?
自古以来帝王之心最难揣测,如今李承乾能对杜睿深为倚重,言听计从,可是日后呢?一旦李承乾坐上那个位子之后,难道两人还能像现在一般兄弟相称吗?
难道李承乾就当真会为了杜睿,放过与他争过储位的李治?杜睿可没有这份把握。
想着杜睿便道:“皇后娘娘,如今晋王尚且年少,此事是否过后再说!”
李治现在不过十四岁,这个年纪要是放在后世,还在学校上初中呢,结婚?确实早了些。
长孙皇后见杜睿推脱,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只是今日相招,她就是为了给李治将来多一分保证,岂能就此罢休。
“十四岁又如何,当年海陵郡王年不过十三便娶妻生子,稚奴如今也不算年少!况且莲儿已经双九的年岁,不可再耽搁了,难道就因为你兄妹情深,没的让本宫的儿媳倚门望夫!”
杜睿闻言,当真是无语了,这个例子举得也太不吉利了,居然那海陵郡王李元吉比喻自家的儿子,也不怕应了言。
长孙皇后说完,居然目光恳切的看着杜睿,想她一国之母居然如此和一个臣子赔话,杜睿的心中不禁一阵感叹,还是那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长孙皇后都如此说了,杜睿还能如何,只得点头道:“此事还请皇后娘娘与微臣叔父商议,臣虽然是莲儿的长兄,然家中尚有长辈,臣也不敢自专!还有一事,莲儿之上,臣尚有三个妹妹在家,皆因臣出海一事,耽搁了婚事,当先料理了她们三人的婚事才好!”
长孙皇后见杜睿答应,心中不胜欢喜,道:“这是自然,本宫今日便与圣上商议,早早定下婚期为好!”
杜睿见长孙皇后这般着急,对其中的因由也是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道:“一切全凭娘娘做主就是!”
除了雍德殿,杜睿还是不禁阵阵苦笑,事已至此,他再想转换旁的心思,却也是不可能了,只盼日后李承乾当真能如长孙皇后所料,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李治一个善终才好。
太宗和长孙皇后的一番苦心,皆是为了李治,只可惜李治根本就看不透这其中的关节和厉害,权力的欲望已经让他迷失了本心,对那个位子的奢望依然让他疯狂,此时盼他收手,无异于痴人说梦罢了!
杜睿边走边在心中盘算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宫门口,交割了印信,正要还家,却听到有人正在召唤。
“郡公!末将已然等候多时了!”
杜睿抬头一看,见来的却是恒连,诧异道:“恒将军在此等候在下,有何要事?”
恒连拱手道:“太子殿下着末将前往贵府请郡公到东宫一叙,听府上人说,早间皇后娘娘传见,末将便在此等候!”
李承乾相招,杜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往东宫走一遭!”
刚刚出了皇城,却有被恒连拦着,又去了东宫,杜睿到时,李承乾正在读,见杜睿来了,忙起身相迎。
杜睿忙道:“殿下病体未愈,不可轻动!”
李承乾闻言,笑道:“区区小疾,已然大好了,承明不必挂心!听恒连方才回报,是母后召见承明,可是为了安康妹妹和汝南妹妹的婚事!?”
杜睿心中思虑了一番,却也不隐瞒,将长孙皇后所言说了一遍,却不曾说长孙皇后的用意,以及自家的打算。
李承乾听了,面色微微一动,随即笑道:“稚奴与小莲儿也称得上是情投意合,如此倒也是好的!”
杜睿想要问,却还是忍住了,只得诺诺应是。
李承乾接着又道:“昨日父皇传见,将承明的计划与为兄说了一番,为兄听得也是热血沸腾,待来日承明亲统大军远征,还望不要忘了为兄,自贞观十年与承明一道兵伐吐谷浑至今,为兄也不曾经历战事,这一次,你我兄弟定要好好的杀上一次,让那些异族人看看我大唐的威风!”
杜睿见李承乾将方才的话题遮掩了过去,也不愿意再提,便顺着李承乾的话,说道:“殿下身为一国储君,如何能轻动!”
李承乾摆了摆手道:“承明不要劝我,便是承明不答应,到时候,为兄也要去求父皇,整日里待在这皇城之中,却也烦闷的很,还有那么多龌龊事,况且契丹蛮族当年如此欺我,怎能不报此仇!”
杜睿回来之后,也曾听秦束说了前年李承乾宣抚契丹,引来兵乱一事,这种小伎俩自然瞒不过杜睿,他虽然没有亲临,却也能猜出大概,只是没想到李治心机这般深沉,可惜的是,这种事终究还是瞒不住人,不但太宗知道,杜睿能猜到,李承乾也是心知肚明。
“殿下自正身形,有何惧魑魅魍魉!”
李承乾闻言,苦笑道:“若是能当真如此,就好了,只可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兄也是无可奈何啊!”
杜睿听着,心中也是漠然,想来李承乾此时也和太宗,长孙皇后一样的心思,对于李治,都带着一些近乎骄纵的无可奈何。
“好了!不说那些事,为兄盘算着要上战场,请承明前来,正是为了这兵战策要向承明讨教的!承明莫要忘了,当年父皇给你的职司,可还有担任为兄的师傅呢!”
杜睿闻言也是一笑,道:“如此,殿下有何处不明的,小弟自然愿意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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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两日,太宗便降下了旨意,为杜睿和安康公主订下了婚期,汝南公主其后,大婚之后,安康公主为杜睿正妻,汝南公主与那位奥斯特拉西亚王国而来的伊莎贝拉公主为杜睿平妻,虽然汝南公主年长,但此时却已然出家为道,不入宗谱,自然不能和安康公主这位正牌公主争抢名分了。
圣旨一下,万民欢腾,倒是愁坏了杜府中人,太宗突然降旨,杜睿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就忙碌了起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府邸的问题。
杜府虽然也算宽敞,但是相较于安康,汝南两位公主的身份自然就寒酸了许多,好在现在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准备了。
就像后世的人一样,婚前为了房子泛起了难,不过好在杜睿的财力足够,立刻命人在长安东市寻了一处宅子,再经翻建,虽比不得大观园,却也不能差了多少。
只可惜府中的众多红颜知己闻听此事之后,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显然在为自家的前途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