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荒丘之上,杜睿趴伏在上面,十几天的急行军,让他此时看上去有些狼狈,原本擦拭的锃光瓦亮的铠甲,此时显得污浊不堪,刚刚发育的身体,鼻子下面也多了些许绒毛,连ri的风吹ri晒,白净的脸,也变得满面风霜,如今这副形容要是让安康公主她们见着了定然认不出来,哪里还有半点儿浊世佳公子的做派。
距离这座荒丘不远的地方,是一处薛延陀人的营帐,这种小规模的部落不过是广漠无垠大草原上的一小块罢了,无遮无拦的。七十多座帐幕并不算多,显得有些孤零零。
杜睿放眼望去,帐幕外除了些马匹,牛羊之外,再无活物,此时已近隆冬时节,按照这些草原人的习惯,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随意出帐幕活动的,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要呆在帐幕里饮酒取乐,薛延陀却并没严格的军规约束,每到宿营之地,下了战马,卸了盔甲就是饮酒,这是传承下来的老习惯,尤其是在冬ri,草原上寒冷的风,能把人吹得冻僵。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为数不多的薛延陀贵族军队,还有夷男自家的本部兵马,军规非常严。到了营地,就得象大唐的军队一样,派了jing戒哨,守得跟铁桶似的。
这个营地显然只是薛延陀的一个小部众,军规散乱,可以说没什么军规可言,竟然连个jing戒哨都没有放。三五成群的在帐幕里喝酒取乐,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里面的喧哗声。
秦束此时摸了上来,小声说道:“将军!打不打!这鬼天气,身子都要冻僵了,再不活动一下筋骨,将士们都要冻住了!”
杜睿一笑,眼前的这个薛延陀部的小营地,是他们翻过葱岭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杜睿也想要拿它开刀。
“好!秦束!你带五百人抹上去!我在外面给你境界,记住,冲进去之后,不分男女老幼,尽皆杀死!不留一个活口!”
秦束一愣,道:“小孩儿也不放过!”
杜睿一瞪眼,怒道:“寸草不留!”
杜睿也不想这么狠心,但是他们这支小部队存在的意义就是在薛延陀的腹地掀起腥风血雨,配合侯君集的大军,彻底剿灭薛延陀的有生力量,保密就是最重要的,纵然他们这些人是百里挑一的jing锐,但毕竟人数太少,要是被夷男派大军围捕的话,那可就糟了。
秦束不敢违抗,只能点头道:“是!”
说罢就下去点军了。
此时这座薛延陀的小营地中,薛延陀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一个个都倒在营帐之中,死神临头还毫无察觉。
秦束所帅兵将的战马,马蹄上都包了布,很快,就到营地门口,正在此时一个打着酒嗝的薛延陀人,摇摇晃晃的从帐幕里出来,斜着一双醉眼,似乎是想要找个地方方便,看到秦束等人,先是一愣,接着一张丑陋的脸上便布满了恐惧,指着秦束,扯起嗓子喊了起来:“唐人的军队!”
这一声喊,立时惊动了其他帐幕里的薛延陀人,顿时纷纷钻出帐幕,呼喊着在寻找自己的战马,兵器,但他们刚刚喝的大醉,此时走起路来也是东倒西歪。
“呛!”
秦束拔剑出鞘,大喊了一声:“杀!”
手中的长剑一挥,最先发现他们的那个薛延陀人陡然觉得自己长高了,越长越高,眼前这些人平空矮了很多。很快他就发现了那个下面正在喷着血的无头身躯。
秦束动手就是命令,他一动手,飞虎军全部出手,挥着手中的战刀,长槊,一阵猛砍,猛刺。
此时的薛延陀人,总算是被眼前的鲜血刺激的清醒了过来,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原本应该在诺真水那边和他们的大汗对峙的唐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唐人!”
“快逃啊!”
“饶命!饶命!”
“逃不了了,和他们拼了!”
有人牵头,尽管处于飞虎军的包围之中,尽管身不着甲,腰不挎刀,但草原人的凶悍血气仍然在薛延陀人的身上展露无疑,发起了拼死的抵抗。
然而,当飞虎军锋利的长剑把他们的脑袋一颗接一颗的砍下来时,他们方才知道,眼前的这些唐军jing锐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武艺jing熟,长剑,战刀,长槊运用如风,每一次起落,必然会有一颗头颅落地。
转瞬之间,就有上百颗人头在地上滚动,颗颗双眼瞪圆,他们是至死也不明白,唐军究竟是怎么摸到他们营地来的。
仓猝偷袭之下,这些薛延陀人哪里能够抗挡,两百多人,没有一个人着甲,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挎着弯刀。那些带刀的薛延陀人拔刀相迎,可是,他们又哪里是飞虎军的对手。飞虎军之jing锐,就是夷男本部的兵马也占不到便宜,更别说他们这些一个小部落了,只有给砍杀的份。
“砰砰!”
人头一颗接一颗的滚落在地上。
被杀的薛延陀人,人头落了地,双眼还透着一副骇惧的神se,飞虎军的狠辣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
敌人的恐惧是最好的鼓励,飞虎军士气大涨,砍杀更为勇猛。他们跟随杜睿远征西域,每战必胜,这些薛延陀人虽然战斗力比西域三国的士兵要强得多,但是他们又哪里会放在眼里,对他们来说,这些薛延陀人存在的意义,不过就是用鲜血来点缀他们的功勋罢了。
杜睿手中的长剑一挥,一颗人头飞起,一篷鲜血喷出,溅了一身。
一个好不容易逃出了营地的薛延陀人,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死亡的厄运,不敢的倒在了草原大地之上。
长剑再次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形,从一个薛延陀人的脖子上掠过,这个薛延陀人的喉间多出一道血痕,手指杜睿,双眼不甘的倒在地上,鲜血这才从伤口上涌出来,染红了地面。
长剑高高举起,重重劈下,一颗完整的头颅好似给劈开的西瓜一样,一分为两。颅骨中的白se脑浆格外显眼,瞬间为鲜血染红,红白相间,流得到处都是。
长剑再起,刺穿一个薛延陀人的咽喉,拔出,一个透明窟窿出现,瞬间为鲜血填满。
一把长剑在杜睿手中上下翻飞,击、刺、挑、劈,变化多端,那些侥幸逃出了营地的薛延陀人,不是给刺死,就是给劈死,或是给削掉脑袋。
随着一颗又一颗人头落地,杜睿长时间急行军,有些麻木的身体,也是越杀越顺手,越杀热血越沸腾,到最后,双眼充血,舌头伸出,舔着嘴唇上的血液,仰天一声咆哮:“杀!”
薛延陀人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好象田地中的稻谷,任由飞虎军收割似的,整个战斗不到一盏茶时分就结束了。
间或有薛延陀人想逃走,却给唯独在营地四周的飞虎军格杀当场。
等到战斗停下来,整个营地里没有一个活着的薛延陀人了,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薛延陀人的脑袋和身子分开,一颗一颗的人头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乍一看去,好似屠场。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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