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萧雨听了,黑眸灵动一转,脸色骤变,换了个人似的一声叹息:“哎,还得多亏我那过世的娘亲。昨儿夜里托梦给我,只说是前世怨孽太重,牵连我今世患疾。只求在地府修得正果,方让我脱离苦楚。今日便是那得道修身之日,还了俗怨,我才能站在你面前。”
噗通一声,萧雨正装着深沉,突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只见琴香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上空喃喃自语道:“琴香夫人保佑,让小姐如愿行走,琴香会一生一世的伺候好小姐。”
惊讶之余也感动这小丫头对主子的一片情义,不过,萧雨马上又对琴香说:“琴香,我这腿好了的事你先帮瞒着,不要让他人知道。”
琴香不懂小姐这是为何,才会有前面那一问,见小姐那坚定的口气,反正小姐的话就一定要听的,她便是这样的忠仆。
“小姐,这么大的事儿,真的要瞒着?”琴香一张清丽秀气的小脸,娇巧可爱,悲喜交加的盯着眼前的小姐。
“对,瞒着。”萧雨再次附身,为了适应这身体,轻移莲步,优雅如碟的后旋身,雪袖轻展,衣带飘飘,眸含秋水的笑着在房内转来转去。
只见她白衣胜雪,旋身回眸间,蛾眉敛黛,嫩脸匀红,月白潇花湘水裙微动,犹如一朵百合花盛开,唇齿间浅笑盈盈,略带三分天真烂漫,白玉般的脸上透着珊瑚之色,又似一枝白茶花在风中晃动。
琴香见小姐这般,喜极而泣,捂着小嘴儿,一双清灵的眼睛,不住的流着泪。
萧雨含笑蹙眉,俏皮说道:“琴香,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应该欢喜么?怎么这等好事儿,你却哭成个泪人儿了。”
“是,小姐,琴香是太高兴了,这眼泪不知为何掉个不停。”琴香含笑拭泪。
琴香是自幼便跟着小姐的,别人都说她是小姐从叶家带来的,可是那时她只有四五岁,哪里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洛府的,既然众口一词,她便也当这是真的,跟着小姐十年了,之前的事情便也无关紧要了。
萧语之所以寄住洛家十年,据说是因为十年前萧府上下得了场怪病,夺走了全府人的性命,唯独萧语一个躲过那场劫难,但腿自那以后落下病根,再也没有站起来,不久,是洛老夫人便接她到洛府寄住了。
洛家乃凉都大户,富贵荣华尚可敌国,各行各业渗透其中,是当地商业龙头。
洛老夫人怜惜萧语,便对她格外关爱些,洛府上下自然也对这个外戚小姐另眼相待,丫鬟婆妈一一俱全,吃穿用度也比洛府内的自家小姐丰厚。
萧语喜清静,洛老爷便将这独院偏隅的披香苑给她,那里花园、池塘、假山怪石、巍巍画栋,曲曲雕栏,堆砌参差,都让其他小姐羡慕不已。
而琴香打小就伺候小姐,素日里小姐总是沉默寡言,爱读野史杂记,十分向往策马江湖的日子,只因双脚不便,才变得终日郁郁寡欢。
再看眼前的萧语,一绺如丝缎般的秀发垂腰,淡烟般的柳叶眉嵌着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娇巧的琼鼻,香腮飘红,点绛般的樱唇,鹅蛋脸蛋娇羞含情,吹弹可破的肌肤如冰似雪,高挑的身形纤纤若仙,双眸灵动闪烁,那光辉与往日的小姐截然不同。
琴香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番,外貌身形并无两样儿,最特别的恐怕就是那双忽闪灵动的秀眸不若从前那般忧愁蹙颦。
白衣美人儿一眼看穿这小丫头的心思,暗想:这丫头没开口问些奇怪的疑虑之前,不如我先解去她心中的疑惑,所谓先入为主嘛。
灵目转动间,她微勾起纤纤玉指抚着垂鬓的秀发,稍咳了一声,模仿着大家闺秀的样子,娇语道:“琴香,来,坐下。”
虽然吃惊过度,可琴香是个机灵懂事的丫头,连忙摆手说道:“小姐,琴香怎能和您同坐呀?万万使不得。”
白衣小姐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按在椅子上,轻抬玉腕提起紫沙壶,边倒茶边说:“你我主仆多年,不似姐妹胜似姐妹,何虚拘泥这些礼数。”
说着递给琴香倒好的一杯清茶,琴香惊讶不已,心道:怎么小姐腿好了,心性也变了?怎么突然间多了分豪气,又一想小姐饱读野史杂记,这转变也在情理之中。
琴香莫名的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下去,她当真需要镇定下情绪,正色说道:“琴香知道小姐待琴香好。”
萧雨正欲开口说话,突然听到门外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这凝香苑的的丫头们都死哪去了?一个鬼影也没瞧见,都给我偷懒呢?以为表小姐是个瘸子,就巴巴的懒得伺候了。”
萧雨和琴香听到这声音,琴香嘟起小嘴儿,喃喃道:“桂姑姑又来骂人了?”
萧雨闻言,皱了眉头,桂姑姑的厉行自己亲眼见过,要不好好教训她一下,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半眯起眼睛,诡异的笑了起来,看得琴香一阵糊涂。
萧雨伏在琴香的耳朵上低语几句,却只见琴香的眼睛越瞪越大。
“小姐,这,这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