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足足用了两天时间,特别是山体滑坡的e站,也是从乡镇干部到村民都拉着不让走,用乡下的土荞子酒狠灌,临走又往车上塞了不少的菌干和新腊肉,真是盛情款款啊。
回来的时候时间到早不晚的,若要赶一赶,虽然晚点,但是赶回南泉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魏局期期艾艾的估计是想干女儿了,其实费柴也何尝不想张婉茹?但看见魏局那样子,觉得厌恶,就借口周末孩子们都从学校回来了,非要赶路不可。见干女儿这种事毕竟见不得光,魏局也不好明说,所以带着遗憾,只得一起回南泉了。
回到局里交了车,大家各自回家,费柴又接到范一燕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怎么不多住一晚?走的那么急?”
费柴就又把想孩子类的谎话又说了一遍,范一燕笑道:“哎呀,别装了,我看得出为什么来。”
费柴说:“看得出你还问,你若不问大家不是都还有点面子嘛。”
范一燕说:“其实细想想,你也不应该这样了,其实魏局的行为和你的本质上也没啥区别。”
费柴刚想反击,可转念一想,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区别来,甚至魏局比自己还合理一些,毕竟人家老伴得了癌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算得上是半个单身汉,可自己呢?于是就说:“那也不能做的那么明显啊,影响多不好。”
范一燕说:“别说影响了,婉茹满以为你回去前还要去找她,这下可不知要落下多少埋怨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费柴盯着电话看了半天,心说这个女人不简单,是个难缠的主儿。想着,又打电话给张婉茹安抚了一番,并许诺下次一定好好陪陪她,专门陪。再放下电话,忽然又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本答应了赵梅为她争取探针站值班员资格的,可这几天居然完全没有想起来,有心再打个电话给范一燕说一下的,但总觉得这个时候不太合适,于是决定还是先过完周末,等上班的时候,先跟朱亚军说说。虽然赵梅的身体状况不一定能上岗,但是一个报名的名额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回到家,孩子们果然都回来了,一家其乐融融,晚上小别胜新婚,更是不在话下。
开开心心地过了一个周末,周一才一到办公室把工作安排下去,就接到朱亚军的电话,让他去一下他的办公室。费柴一想正好可以顺便把赵梅的事情说了,于是就满心欢喜地去了。
朱亚军见他来了,非常热情,先是询问了一下此次检查的情况,又说了好多闲话,让费柴觉得挺不自在的,因为他总觉得朱亚军是有话要说,于是就笑着说:“亚军,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说话不用拐弯抹角。”
朱亚军笑道:“果然瞒不过你,其实我也挺为难的,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呢。”
费柴说:“咱俩还有什么不能开口的,再说了,我能有今天还不都靠你帮忙?有话就说。”
朱亚军说:“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是帮了你,可你也帮了我啊,这一年的局里的工作那是在省里挂了号的,连中央部委都知道咱了。”
费柴笑道:“那你还瞎耽误工夫?有话快说,我那儿还一大堆事呢。”
“对对对,不耽误你,”朱亚军说“你可是大忙人啊。不过这事我还真不好开口,知道你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
费柴白了他一眼说:“又来了,你还有完没完啊,快说啦。”
“是这么回事。”朱亚军小心翼翼地说:“魏友森前天找到我,说是他有个干女儿,想应聘探针站值班员,让我和你说说……”
朱亚军话音未落,费柴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靠,在这儿等着我呐。”
朱亚军赶紧说:“哎呀,坐下坐下,现在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淡定淡定。”
费柴坐下说:“淡定不了,你不知道……”
朱亚军打断他说:“我全知道,魏友森昨天连底儿都跟我说了,那女孩叫秦岚。这事儿是有点离谱,可细想想啊,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费柴说:“有什么道理?慷公家之慨给自己情人?那女孩够当他孙女儿了,我是说过夜不收钱呢,原来人家更是涂的大头。”
朱亚军依旧耐心地劝道:“老同学啊,你听我慢慢说,魏友森的情况呢,你可能也知道一些,老伴儿快不行了,子女也不在身边,而且人家再怎么呀兼任过经支办的主任,算是你的上司。老家伙了解你啊,所以不敢跟你说,这才先找到我。老同学,我都为你高兴啊,你的威望算是树立起来了,连魏友森这个老狐狸都知道要看你的脸色了,呵呵。”
费柴看着朱亚军笑,自己却一点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