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阴冷的杀气,连空气都开始冻结,他的声音是那般的冷漠与阴森,“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怎么就是不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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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月夫人带着夏召舞、鬼圆圆、楼玄观等从湖中跃出,来到地面,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惨况。
这里仿佛刚刚发生过地震一般,大地裂开,一个古镇被撕裂成两半,房屋崩塌,到处都是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明白。
月夫人往身后快速的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到人影,却看到三团泥沼悄然接近,她立刻意识到有敌人追来,不敢多留,沉声道:“走。”
也没有时间弄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带着一众后辈急急离开。
远离古镇,纵掠在原野间,无形的压力在身后时隐时现,就像是野狼一般,窥视着他们。
月夫人心知,来的乃是天磷门的三老,这三人亦都是接近大宗师修为的高手,单独一人,她还不惧,三人在此,她却是无法应付。
日头昏暗,已近黄昏。
冬季里的黄昏,寒冷而又萧条。
他们奔入一片竹林。
一根根竹子半枯半黄,竹叶不但已经落尽,且开始腐烂。
虽然如此,根根黄竹在金黄『色』的阳光下,随着寒冷的北风吹动,却也有一种萧瑟的美感。
月夫人等,忽的顿在那里。
前方竟然有人。
一个鹤发老『妇』,竟然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下棋。
棋是围棋,摆在一轮两尺高的树桩上,黑白交错,乃是还未下完的残局。
老『妇』人坐在旁边的滚木上,看着棋盘,庄严而又肃穆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
这样的寒冷,这样的黄昏。这样的竹林,配上这一个老『妇』、一盘棋局。无形间,反成了一副美丽的风景。
月夫人竟不再逃,而是领着夏召舞、鬼圆圆等,来到老『妇』面前,轻柔的拜了一拜:“前辈。”
老『妇』人抬起头来,满是皱纹、有若古藤的脸上,布满了慈祥,就是这种慈祥。让她整个人虽然老朽,看在眼中,却也让人觉得异样的舒心。
老『妇』人微笑着:“原来是月儿,好久不见。”
夏召舞心想:“原来师父跟这个人是认识的?就不知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她竟然把师父叫作‘月儿’,以前可从来没有听人这样叫过师父,莫非她很早以前就认识师父?”
老『妇』人却环视一圈。看着她来:“月儿,这个就是你的徒弟?”
虽然不认得这人,夏召舞却也乖巧,上前福了一福,道:“婆婆好。”
老『妇』人笑道:“好,好。”又看向鬼圆圆:“这个。莫非就是你师弟的孩子,长得倒是跟他很像。”
鬼圆圆嘟起了嘴……她不喜欢别人说她像她爹。
因为她爹长得蛮丑的。
三道黑影,沿着地面缓缓『逼』近。
老『妇』人道:“月儿,追你们的是什么人?”
月夫人道:“天磷门的三老。”
楼玄观等,心中一阵紧张。天磷三老已经追到,他们为什么还不逃?
老『妇』人叹道:“原来是天磷门。天磷门在豫洲,也是无恶不作,专一使毒害人,老身想除之已久。”
地底传来一声冷笑:“哪里来的老太婆子?”
三团泥沼浮出地面,又钻出三人,正是“火涂老人”陈奇、“血涂老人”邓玉、“刀涂老人”吕武。
老『妇』人道:“果然是天磷门的‘天磷泽马’!”捡起一根竹杖,缓缓起身,道:“月儿,他们三人,你能对付几个?”
月夫人惭愧道:“只能应付一人。”这三老俱是六七十年的修为,又擅使毒瘴,单独一人,她还可应付,两个人她便已对付不了。
老『妇』人撑着竹杖,慢慢前行,途中还急咳了几下:“既然如此,你就对付一个,其他两人交给老身好了。”
“刀涂老人”冷笑道:“连路都走不了的老太婆,居然也口出狂言。”
月夫人却与老『妇』人并排前行,道:“不知前辈要对付的是哪两个?”
月夫人道:“你先选吧。”
月夫人往吕武一指:“既如此,晚辈便选这位。”
老『妇』人笑道:“月儿,你变得聪明起来了,竟然选了最弱的一个,把两个强的留给老身。”
月夫人微笑道:“有前辈在此,月儿不过是凑凑热闹罢了。”
“刀涂老人”吕武怒容满面。
“火涂老人”陈奇却是心中惊疑,这老太婆看上去连走路都成问题,而且满身皱纹,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像是修过玄,练过武的样子。
但月夫人刚才带着这些年轻人一路奔逃,看到这老太婆,却停了下来,月夫人岂是那种浮夸之人?
只是,不管怎样,他们都不会就此退缩。就算这老太婆子,与无限接近大宗师的灵巫山月夫人实力相当,以他们三人的本事,亦绝对有一战之力。
三老对望一眼,阴阴『逼』近。
老『妇』人与月夫人并肩而立。
夏召舞、鬼圆圆,与楼玄观等六名天玄宗弟子在她们身后,俱是担心。
三老不想再拖,刹那间同时出手。
“刀涂老人”吕武甩出的是数百只毒刀,这些毒刀以极快的速度,交错回旋,呼啸而上,每一支都是见血封喉。
“血涂老人”邓玉低声一喝,一团血瘴飞出,挟着恶臭卷向老『妇』人,所过之处,原本就已枯黄的竹枝,竟是纷纷蚀成污水,也不知他这血瘴,到底是如何练成。
“火涂老人”陈奇双手一挥,如电光般冲向老夫人,一拳向她轰去,这一拳,凝聚了他一身的功力,拳还未至,身前便已聚起血红『色』的弧形劲风,直可令鬼哭神愁,风云变『色』。
夏召舞、楼玄观等尽皆『色』变,这三老一出手,声势便已如此惊人,且功法都极是怪异,有若毒龙吞啖,尽起阴风。
“火涂老人”陈奇、“血涂老人”邓玉联手攻向老『妇』人,既然这老太婆想要以一敌二,他们就给她一个痛快。
夏召舞等暗暗担心,如此阴毒狠辣的毒招,这老太婆真的能够接下?
却见清风一卷。
风,是从老『妇』人袖中卷出。
随着清风卷出的,却是万点星光,就好像有无数流星藏在她的袖中,随着她这一抖,水银泻地般飞出。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场雨,从九霄落下,砸向人间的流星雨。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场梦,祥光缭绕、飘飘奇彩,直不似人间所有的梦。
单是看着这一缕清风、万千流星,他们便觉得像是看到了夜空中最美最绚的景象,就好像整个星盘都在他们的眼前不断展现,惊艳至不可思议。
挟着万千星光的清风,吹中了陈奇血红『色』的弧形劲气,血红『色』的劲气轰然碎散,陈奇喷出一口鲜血,向后抛飞。
清风竟是毫无阻滞的继续吹去,吹中了邓玉的血瘴,就好像漫天的流星击碎了红云,邓玉苦练数十年的血瘴,在这样的流星雨前,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直接被击碎击散。
另一边,“刀涂老人”吕武的数百支毒刀与月夫人的万千星蝶方自撞在一起。
他并没有胜过月夫人的自信,但只要自己挡住月夫人,让陈奇、邓玉先杀了那老太婆,区区一个月夫人,几个连宗师都还没有修到的小辈,自然不在话下。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边玄气方一对撞,另一边,陈奇竟然喷血抛飞,邓玉亦是血瘴被破。
他的脑海轰然一震……这老太婆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