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娓娓的道:“这个势,我们就算是做成了。从今以后,哪怕再有别家来跟风仿效,我们占了先机。别人也只能捡我们吃剩的。金字招牌,由此而来。”
秦琴弯了弯眼睛,说:“这不是我们商量出来的法子么?”
“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你算漏了一点。”明湛道。
秦琴一怔:“怎么说?”
“今日我们手里的存货木头,已走得七七八八。而如今仅仅是开始……特别是贡品,一般来说,贡品三年不换。光凭我们两个人,如何找到这许多鬼脸纹花梨木?”
秦琴正想说明湛担心太多,一抬眼,却看到他眸子底下异光闪烁。她顿时明白过来,这又是明湛在试探自己……这男人,什么星座的啊,怎么忒爱试探别人?
她略一思忖,说:“你说得有道理,别慌,我也早有应对法子。过几日进城去,我就有布置。在此之前,这几日我们辛苦一点,先把木头备好。除此之外,还得劳烦你帮我做些事。”
明湛没想到她又开始使唤自己起来,不觉扬眉:“做什么事?”
“一些文书上的麻烦……”秦琴眼底罕见地掠过一丝惭色,“我……字丑。”
哪怕是现代,她的字也属于丑的一类。
更别说驾驭古代的毛笔字了!
明湛欣然颔首:“你让我帮你写文书?没问题……不过,你自个儿不是也念过两年私塾,会写一手好小楷的么?”
大哥,崩口人忌崩嘴碗,你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哪儿懂什么小楷、大楷?
秦琴支支吾吾,老脸通红:“荒废学业……忘了……要不然……你教教我?”
明湛大笑:“好啊。那后日进城,我帮你选字帖去!”
练字?
秦琴顿时头都大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
时间一晃,约定的日子到了。
这五日间,除了袁银姐之外,还有两家花车悄咪咪的来拜访了秦琴,要求和袁银姐一致。且她们似乎已经知道了袁银姐在秦琴这儿下了订单,一下车就急吼吼地也不问价格也不看木头,直接订货要走。显然这就是“别人有的我必须要有”的攀比之心在作祟了。
秦琴统统把交货的日子定在同一日,也就是腊月初三。
这天,天还没亮,她和明湛就套车,准备出门。
明湛亲手改装的牛车,走得是慢了点,胜在车顶有蓬,前面可以坐人,后面可以装货,而且漆成黑色的车篷还能够遮掩住货物。正好可以加强保密。ωWW.
第一次坐自己家的车子出门,秦琴很开心,啃了一口随身带的饼干,美滋滋道:“好爽啊,还是自己家里的车方便。说走就走,用不着等人。”
明湛道:“过渡的时候,牛车是另外收钱的,还好都是小钱。就是船工会盘问货物,不免有些肉过手流油,雁过拔毛的事情,你别吱声,交给我应付就好。”
秦琴脸上笑容消失了,肃然点头:“好。”
她又咬了一口饼干,问:“那罗扛把子他们的马帮十好几匹马的,怎么没见哪次交钱来?”
“那是年末了一总关过去的。”明湛道,“何况,罗扛把子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跟码头那伙人背后的大老板都有首尾。有些不怎么方便官路上运送的东西,罗扛把子就运得送得。都是江湖客,谁都有用得着谁的时候,码头那伙人反而要给罗扛把子几分面子。”
秦琴叹道:“所以,被盘剥最狠的,就是最纯良的百姓了。”
明湛道:“可以这么说。”
秦琴也没有细问明湛如何得知这么多江湖秘辛,反正问了,明湛也不一定回答。
今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她现在,唯愿平安。
……
薄雾笼江,寒意未散,金滩码头上,还是聚了不少等过渡的人。赶早过渡去卖山货挣活钱的庄稼汉,背着药箱的行脚大夫,并三五个呵欠连天的旅人,排着队在渡口等候着。
削得尖尖的原木栅栏在迷蒙的薄雾中闪着白森森的冷光,栅栏后面,站着三五个同样呵欠连天的汉子,腰间的家伙什随着他们打呵欠伸懒腰,响着金属交击的夸察声。两个碎催,一个收银子,一个检查过路客身上的行辕背包,就连鞋底子都得让他们脱了下来,拍一拍上面的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