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也是不敢为温穗穗求情了。
沈老夫人沉下脸,无言的扫视了一下众人的脸,便扶着陈嬷嬷的手,缓缓站起身,沉默的往外走。
她今日见证了江照影医术的高明,又知道她是被冤枉的,无论如何都是会严惩温穗穗,也算是给江照影送了一个顺水人情。
无论是谁求情都没用。
自从这日以后,沈老夫人虽没明说,可温穗穗就是被半软禁在了邀莲院里。
日日除了用膳,便是抄经,甚至连睡觉都睡不得。
沈步辙仍旧是心疼她,每日都会躲过下人来邀莲院看她,却不肯用手段叫人帮温穗穗抄书,只让她自食其力。
温穗穗只得不眠不休,昼夜不停,不仅是眼睛花了,手腕也酸胀的根本抬不起来,只能日日对着经书落泪,觉得自己的人生和眼前的环境一样黯淡。
她仍旧是坚持的认为江照影的药有问题,所以将她安排的汤药和药方,全部都是丢了出去,再也没用了。
因为这个,温穗穗原本好了大半的脸,如今却重新出现了红肿和溃烂。
不仅如此,她突发的恶疾,也一日比一日更加严重,原本不多的头发已经完全掉光了,还腹泻难止,开始喘不上气。
温穗穗只能日日用布包着头,坐在案前抄写佛经,还时不时要跑去茅房,整个人在一时间消瘦了不少。
直到第三日的时候,温穗穗已经完全承受不住了。
“辙郎……”温穗穗声音哀怨的抬头望他,让沈步辙喂汤的手一顿。
这汤照例是元氏熬的,昨日温穗穗觉得经书抄累了眼睛疼,又是遇上了腹泻不止的情况,便提出了要喝山药猪蹄汤。
元氏仍旧以为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要喝,今日起了个大早,买了最新鲜的猪蹄,刚一做好便给沈步辙送来了。
“穗穗,是汤太烫了?”沈步辙听着温穗穗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神色,温声道。
“不,不是。辙郎,我被她害得这样惨,你为我报仇吧!你为我报仇吧!”
温穗穗说着,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捂上了脑袋。
沈步辙表面关切,可态度却没有丝毫的动容:“穗穗,我一直是相信你的,可事实证明,她的药没有一点问题,是你想多了。”
温穗穗一听这话,心中原本紧绷的弦突然断了,她一瞬间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你都不信任了,是吗?”
“是她害了我!是她把我害成了这副样子?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温穗穗的表情十分痛苦,身子蜷缩了起来,双手更是紧紧的捂住了胸口。
沈步辙瞧着温穗穗这副模样,十分不解:“你如今已经三日没有用她的药了,身子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是更差了。影影她是真的心善,也是真的想要医治你,你为什么对她的敌意那么大呢?”
沈步辙越说,温穗穗的脸色便越发的白了起来。
她神情激动又恍惚,整个人就像是发疯了:“那就是这个汤!是这个汤有问题!这个汤我也是日日在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