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可辩是小孩稚嫩的笔画,所以这间是曲筱婷丈夫小时候住的?
床是木架结构,陆言笙扶她坐在床沿时,床尾“吱呀”地响了声,怪瘆人的。
但床上垫的竹席是干净的,可以看得出主人的精心呵护。
空间不大,床铺三面靠墙,宋瑾禾勾唇,“陆老师,今晚我睡里面?”
谁让他非说是夫妻来着?
陆言笙拧眉,不想接话。
其实他不说宋瑾禾也明白,如果说是江云青公司的人,村民会更加警惕,因为他们不知道聪聪在公司建档到什么程度。
但说是家人,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村民就不会盯他们盯得太紧。
陆言笙掏出兜里的纸条,看了眼就递给她。
——后山有异常,村民今天轮流去过两次。
青河村也没有狩猎的历史,即便是务农也犯不着一上午去两次。
所以后山藏了什么?
陆言笙问:“纸条是我保镖留的?”
这事宋瑾禾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咳咳……昨晚你安排车辆和人员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村里信号不好,以防万一,我让先行部队把发现的情况写在纸条上,放在村口第一间屋子的香炉下。”
这种古老的村子即便不信奉鬼神,也会沿袭世代传统,家家户户门前必然有香炉。
陆言笙冷声说:“我保镖还挺听你的话。”
宋瑾禾挑眉,“毕竟我有领导风范。”
陆言笙不知该夸她还是骂她。
宋瑾禾把纸条放在床上,忽然瞥见床架边缘有一点发黑。
整张床铺都非常干净,这一点黑很不正常。
像是被犯罪嫌疑人遗漏的角落。
她在黑点上揉了揉,然后又在指腹摩挲了一阵,递到鼻前。
隐约有一股腥味。
“血。”
陆言笙看了眼,“聪聪之前被关在这里。”
“如果是这样,婆婆一定知道点什么。”
“我去问。”
“等等。”宋瑾禾拉住他,后者低头看着她的手,她立刻松开并举手做投降状,“陆老师那么帅,把婆婆迷昏了头还怎么套话?”
“宋、瑾、禾。”
“哎开个玩笑,婆婆她精神不好,我去比较合适。”
陆言笙那一副谁都欠他八百万的样子,别吓得老婆婆把嘴合得更严了。
想了想,陆言笙点头,“我在村里转一转,有机会的话摸去后山看一眼。”
眉心蹙了下,宋瑾禾说:“万事小心,有情况不用管我,直接跑。”
陆言笙没说话,走了出去。
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嘛!
宋瑾禾跳出房门,正好看见陆言笙几近飞奔的背影。
这男人,怕黑又不等她。
蹦到古房门口,老婆婆仍坐在那摇蒲扇,宋瑾禾蹦过去,直接坐在地上。
“婆婆。”
老婆婆闭目养神,浑然不理。
宋瑾禾单刀直入,“婆婆,其实我不是什么江总的姐姐,我是她老板,成立基金帮聪聪治病的人,是我。”
老婆婆仿佛听不见似的,不管她怎么说,就是没反应。
宋瑾禾直接下猛药,“我之所以来,是因为聪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