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扭着头,就像有一只带毒的苍蝇一直盘在他的脊柱上方。
转瞬间,那苍蝇又幻化出无数双眼睛、无数个声音,在他的背后聒呀噪呀,让他抬眼再也看不到平静,闭眼满是乱糟糟的前尘。
“老万,怎、怎么了?”
三个人都被吓住了,半晌之后才低声问了出来。
陆雪准时来到了酒馆,还没走进便闻到一股腥味,走入其中,映入眼帘的几乎是一个定版了的画面。
三个人望着一个人不敢上前,一个人弯着腰缓缓刮着地上的鱼子酱,空中不止弥漫着腥味,还有雷霆刚过的一片焦味。
陆雪愣在原地,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个酒馆,景象比第一次还要炸裂。她不禁在想,这么一片小小天地每天都在经历什么?换句话说,这个酒馆里有一个正常人吗?
沈妮急忙对陆雪使着颜色,陆雪已知事情不妙,一个招呼也未打就要转身离开,可谁让四筒一直就是那个最勤快的人呢。
“嫂子,你怎么来了?”
老万抬起头来,那双红而又炽的眼睛让陆雪不敢迎视。
时间在静默中一点点流逝,老万看了看陆雪,仿佛才发现这是陆雪,慢慢神色有变,不再那么锐利迫人了。
“万先生,对不起,打扰了。”
“照片从何处来。”
“出于一些写作方面的原因,我在对面的希曼料理,向一位料理师请教,照片是我向他要的。”陆雪实话实说。
“老万,这事怪我,是我非拉着嫂子过来见你。但是你放心,除了这个屋子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神经大条的沈妮,这时才把老万来来往往的神神秘秘与眼前联系在一起,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妥了。
老万不再说话,把鱼子酱都收拾进一个塑料袋子里,旋即他便把冲锋衣的帽子扣在了头上。
众人一看坏了,四筒和花牛一左一右就要拦上去,老万迈着大步子,横烈的目光一扫加上那铁块一样的腮帮,二人便不敢动了。从前只觉得他脾气大,今天是真的怕了。
“万先生,冒犯了,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了。”
但凡之前对老万有丁点了解,陆雪也不会如此冒然,事情远不是沈妮说的那样。她很了解此刻老万的心境,问题不在于几个人知道,而是有没有人知道。就像很多行旅人,一旦被熟悉的人发现了踪迹,他们会迫不及待选择离开。
走到风铃树下,老万回头看了一眼,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目光炯炯、很有神采。
除了身上的冲锋衣,他也不需要带走什么。
沈妮知道事情大发了,忙不迭给戴奇打电话。
“哥,你快回来看看,老万跑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