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师兄。”池柠长舒一口气,眉宇间有些疲惫,却还是牵起嘴角道,“下次我带瓶好酒去找你玩。”
“恭候大驾了。”沈听风笑,“那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嗯,辛苦你了。”池柠放下猫跟他挥了挥手。
沈听风离开了,池柠将这猫喂饱以后就放回了原来的纸盒子里,然后进了秦云礼的房间。
秦云礼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大抵是睡着了,也有可能没睡。
池柠才不管这些小孩子计量,过去看了眼吊瓶,还有一半多,流速也不快。
她随手扯过被子把他放在外面冰冷的手盖住,转身离开了房间。
秦云礼动了动,睁开双眼,片刻后再次合上。
过了一会儿,池柠再次进来给他换了个吊瓶以后又出去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秦云礼睡了一个下午,这会儿却是清醒得很,盯着天花板发呆也没劲。
直到这一瓶点滴也打尽,池柠拎着一个纸盒子走进来,脸上还带着只口罩,瞥了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生气的秦云礼,她放下盒子,走过去给他拔了针用棉签摁在针眼上止血,缠了两圈胶带将棉签固定住。
她满意地收起输液的工具,对秦云礼示意地上那个纸盒子,“你的猫,下次我不想看见它跟我高贵的蜗牛待在同一个客厅。”
秦云礼:“……”
池柠也不听他应,拿着东西就踏出房门,顺手将门带上了。
秦云礼摸了一下自己冰凉得快要没有知觉的右手手掌,弯腰将那个盒子打开。
白色的小奶猫抬头看着他,轻轻地喵了一声。
被秦云礼捡回来的时候,它正在一条沟渠边奄奄一息。
当时秦云礼也因为发烧难受得不得了,而这只猫浑身湿透眼睛都快要被分泌物糊得睁不开,肚子还瘪瘪,看样子是饿了很久,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云礼觉得他们是有点同病相怜在身上的。
可现在再看这只猫,它身上脏兮兮的已经被洗净,毛发也已经被吹干,眼睛也睁得开了,肚子圆滚滚的,显然是吃饱的样子,叫声也愈发有力。
就连垫在盒子底下的毯子也换了一条干净的。
其实池柠……也是会心软的吗?
他并没有联想到自己,自始至终他都将池柠的收留归于她对自己的愧疚。
秦云礼修长如玉的手轻轻落在小猫的头上,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笑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他说:“那就叫你福子吧。”
被那样似冬月雪舞的女人眷顾,幸而没有被扔出去,怎么不算有点福气呢?
到底是快要高考的人,秦云礼第二天就回到了学校上课复习。
池柠好不容易能放松些,那边的保姆又出了点状况。
因为保姆的女儿也要高考,高考那几天她只能把饭做好,但是没办法送过去给秦云礼吃。
池柠的时间倒是空得出来,反正也是早上跟午休,这样一来也算不得翘班,更何况九号上午还是她调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