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力仔细询问宋逸民之后,本想将他请进府内,又想到老爷马上就该上朝,便断了念头,开口说道:“公子,先回崇仁坊吧,若是日后离开崇仁坊在其他里坊定居,最好前来说明一下,以防我家老爷有事寻不见人!”
宋逸民闻言,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望着房府门楼,迫不得已只好转头离去。
报晓鼓声,每日由皇宫开始,各坊闻声紧随,响彻一刻,才会停歇。钟声刚尽,房玄龄徐徐出门,准备上朝。
房力笑脸迎上,开口道:“老爷,方才送信之人前来,小人怕耽误老爷上朝,便打发走了!”看到房玄龄皱眉微瞪,急忙又道:“不过,小人已经打听清楚。老爷故人,不日便会来京!而且您故人曾被歹人掳去,受尽折磨,就连颅上头发都被生生割去,不过齐耳!”
房玄龄听到此言,驻足冥想:不曾想到此人还受到这般羞辱,也难怪言辞那般激烈!与房力稍聊几句,便坐轿直奔皇宫。
朝会结束,房玄龄随太宗来到御书房。“陛下,今日臣离府之时,那送信之人曾到臣家中,得知写信之人姓秦名轩字之豪,年方二十有一,曾被歹人掳去,受尽凌辱,如今毛发不过齐耳!恐怕其信中所写,有些恨世嫉俗,言过其实!”
太宗端坐龙椅,稍作思考道:“受尽凌辱不见得便会胡言乱语!房卿啊,观朝堂之上,能为国出力之人,除了你们几位老臣,便再无年轻俊杰。须知朕此刻急需为大唐储备人才,年轻有为自然最好不过!”
房玄龄闻言,心知太宗主意已定,只是稍微一想,便脱口而言:“陛下,若想早日见到此人,臣倒有些法子!”
太宗侧目。“说来听听!”
房玄龄开口而道:“办法一,可令十二门城门令,即日起详查进京之人,着重寻找头发齐耳之人,确定姓名,年龄,方可在此人一入京都,便可得知!”看到太宗似在思考,顿了一下,接着道:“办法二,可令京城各坊管事,详细登记进坊之人……”
房玄龄还未言罢,太宗出言打断:“不用说了,就用令城门令详查吧,房卿去办吧!不过,最好不要让他得知,是朕欲寻他!”
时至腊月,寒风凛冽,秦轩等人终于赶到春明门前。此刻春明门前,排着络绎不绝的长队,秦轩见此,心道:长安不愧是大唐帝都,安检竟然如此严密。
走下马车,秦轩与一旁正在瑟瑟发抖之人攀谈。“兄台,长安城每日都要如此细查么?”
路人轻跺着脚,双手交叉伸在棉锈,颤巍巍地说道:“也就半月前才开始如此详查!”
秦轩不解地又问:“为何近日详查?”
路人随意道:“为何?据官府所说,好像是年关已近,故而加强长安戒备!”
秦轩见那路人转头不在搭理自己,也只好和张老等人闲聊、排队。
终于轮到秦轩等人,一个城门卒对着秦轩喝道:“把皮帽摘下!”
秦轩闻言,心中费解:大冬天的我带个帽子怎么了?城门卒见秦轩半天不动,呵斥道:“说你呢,快点!”
秦轩无奈,只好摘下皮帽。
秦轩方一脱帽,城门卒顿时一怔,随即惊问道:“你叫秦轩?”
秦轩疑惑不解:什么情况?怎么又有人知道我,难道是朱家父子在京城有人?下意识地点头道。“恩,在下姓秦名轩字之豪!”
城门卒惊喜道:“可算是找到你了,赶着马车随我走!”
秦轩等人虽然疑惑,也只得紧随城门卒而行。身后众百姓更是感到不解,私下议论纷纷。
让秦轩更加想不通的是自己等人随城门卒走后,门口盘查便开始松懈。
秦轩等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带到崇仁坊一家邸舍。秦轩忍不住询问:“兵大哥,为何你要将我等带到此处?”
城门卒侧面看向秦轩,冷冷道:“安心住下,近日便会有人前来寻你!”
城门卒走后,一众人围在火炉旁。张老率先询问:“之豪啊,这是为何,你曾言你与房相有旧,莫不是之前曾得罪过房相?”
秦轩摸着后脑勺,心中腹诽:难道是那封书信?按照房玄龄明辨是非、度量洪宽的记载,即使不找我询问情况,也不至于为了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摇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咱们早早歇下,那城门卒不是说会有人来寻么!”
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众人便上炕歇息,秦轩心忧书信之事,坐在火炉旁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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