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凤打量着陈瑜。
她想,自己这辈子能活成陈瑜的样子就知足了,打从女学开学的那天起,陈瑜就是她的人生目标。
“你娘最近怎么样了?”陈瑜问。
周玉凤笑着说:“我娘现在可忙了,女学回来就去四海绣坊,三夫人和我娘就差义结金兰了。”顿了一下,语调就不复轻松了,反而有些沉重:“我们娘俩能有今天的日子,多亏了您和兰娘。”
“你这丫头啊。”陈瑜微微摇头:“这世上好与坏都是将心比心换来的,你们娘俩宽宏大量在先,苏家自然会倾尽全力了,彼此彼此。”
“玉凤。”苏兰娘探头进来:“姑姑准备了热水,你过来换衣服去。”
周玉凤点头,起身给陈瑜行礼告退。
陈瑜也起身走了出去。
如今院子大了,孩子们的读书声都远了不少,陈瑜看了看老君山,自己想要进山有些不容易啊。
转身往后院去,辣椒苗都三片叶了,最多十天半个月就可以移栽,这事儿可不能耽搁了。
“福娘,我去大壮家走一趟。”陈瑜跟福娘打招呼。
苏福娘从旁边的药材房里探出头:“娘,你是惦记七星椒的事儿吧?三婶娘早晨还过来一趟呢,要不要一起去?”
陈瑜走过来问:“你三婶娘的药按时送过去了?”
“是啊。”苏福娘点头:“娘,我也可以给三婶娘熬药,最近就隔三差五给诊脉,我觉得三婶娘的脉象挺好的,要不要给三叔吃点儿药?”
闵氏的用药是陈瑜不假手于人的,主要是天来泉自己用的方便,家里的水并非全是天来泉,效果还是有一些影响的,听到苏福娘说闵氏脉象挺好,竟想要给苏城用药,她微微皱眉:“怎么有这个想法?”
“这不挺正常嘛?娘给崔家那个狗东西治病的时候,是女的没毛病,毛病出在男人身上啊。”苏福娘一本正经的说。
陈瑜坐在凳子上:“来来来,娘给你讲一讲你三婶娘的脉象。”
说这个,苏福娘就来精神了,坐在陈瑜身边,认真到星星眼。
“你三婶娘的脉象为沉脉,往下摁的时候脉有力,但刚一搭上脉门的时候,感觉非常轻,这是病邪在内里,病灶在内脏,脉缓,一息只有一两下搏动,主虚和寒。”陈瑜看苏福娘:“你诊过脉,是不是这样子的?”
苏福娘连连点头:“对,娘的意思是三婶娘有病,三叔没事,是吧?”
“学东西把心踏实下来!浮皮潦草的医术,不如不学!”陈瑜脸色一沉:“这是人命关天的本事,你给我记心里去!”
苏福娘赶紧挺直脊背坐好,抿着唇角认真看陈瑜。
陈瑜继续说:“这望闻问切,诊脉为切,是最后一项,第一项是望,也就是看。”
扫了眼苏福娘:“你三婶娘面色黄而枯,发色没有光泽,眼下略有青色,这些都是虚寒的症状,你三叔神足气旺,两相对比一眼就能看出来。”
“娘,福娘记住了,不敢再口无遮拦了,一定会好好学的。”苏福娘是第一次被陈瑜如此呵斥,但是她心服口服,娘说得没错,医术是人命关天的本事,自己必须要踏踏实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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