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
进门便是门楼,不似高门大户,门楼里住着看门的门房老大爷,小院的门楼很窄,墙上挂着一件崭新的蓑衣,墙角的位置堆着木柴。空间被充分利用。
进院子后,白鹞鹰显得手足无措,站在哪里都浑身难受,刺挠。若这是陆芸一个人的院子,她当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恨不得把这里当成自的己家。
可是,这是那个狱卒的老宅。
陆芸已经钻进厨房忙活起来,正在炒菜蒸米,期间从窗户探出头来:“鹞鹰,去菜地里给我摘把青菜,要鲜嫩的,老的不好吃。”
白鹞鹰“哦”了一声,点点头迈开脚步,朝墙边的小菜地走去。
菜地面积不大,但里面的蔬菜不少,有些还是白鹞鹰亲手种下的。
不过白鹞鹰被菜地上方搭建的葡萄架子所吸引,葡萄架子上方搁置了一个黑漆漆的圆桶……那一日,她瞧见狱卒先是搬来几根粗木头加固葡萄架子,然后将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放在葡萄架子上。
木桶很特殊,表面刷了一层黑漆,底座斜伸出一截中空的竹筒,有大拇指粗细。
一开始,白鹞鹰并不知道小狱卒搞这些有什么作用,直到当天晚上,狱卒光着身子出来,站在木桶下方,打开竹筒的塞子。
木桶里被晒了一天的水,顺着中空的竹筒里流出来,而狱卒就站在下方洗澡。
听狱卒与教主的谈话,说这东西叫“淋浴”。
白鹞鹰对此嗤之以鼻,更对许舟深恶痛绝。
洗澡就洗澡,还非要跑到院子中洗澡。
那一日,白鹞鹰只瞧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还有那小东西甩来甩去,恶心极了。
有了这东西,尔后的日子,白鹞鹰就没敢轻易爬上房顶看星星,鬼知道狱卒何时出来洗澡。
摘了一把青菜,白鹞鹰起身。
厨房里,陆芸热的满头大汗。
额头上浮现一层晶莹的细密汗珠,脸蛋红润。
“给。”
陆芸看着白鹞鹰手里十分新鲜,还带着泥巴的青菜,撇撇嘴道:“鹞鹰,你是不是练剑练傻了?”
白鹞鹰歪头,不懂什么意思。
“去洗洗呀,不洗怎么吃。”陆芸摇摇头,无奈道。
白鹞鹰“哦”了一声,又赶紧找盆打了一盆清水,将青菜洗干净,这才又递过去。
陆芸接过,放在盘子里备用,边炒菜,嘴里边碎碎念唠叨道:“鹞鹰,不是我说你……你的生活除了练剑,就不能有点其他的东西吗?比如……炒菜?”
“炒菜可是一门大学问,人总是要吃饭的,只有吃的好吃的饱,这一天天才有心思和力气去做别的事情。”
“你一个姑娘家家,整天就喜欢提着剑,又不会做饭,绣花更不用说了……这样下去,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呀。”
白鹞鹰听着唠叨,没有还嘴。
以前嫌烦,可是现在却觉得很亲切。
因为不久后,就没人愿意唠叨自己了。
“我不嫁人,我会一直陪着教主,直到永远。”白鹞鹰笑了一声,眼睛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