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提及魏师,就能从这个浑身疙瘩肉的莽汉眼中,看见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感激和崇拜。
邱萤听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不丁地头皮一麻。
她确实不能理解这种“师徒”间的再造之恩。
于她而言,师门是很遥远,很陌生的东西,她恨不得将她的师父,将她的师姐们赶尽杀绝,方能解心头之恨。
下一刻,她使劲摇摇头,将脑海中的别样情绪一扫而空,正事要紧。
邱萤小腿一蹦,跳下椅子,打发走屋中其他无关人员,只留下朱烈。继而拾起桌上许舟留下的证词,小姑娘一字一字地琢磨起来,看的异常认真。
“大姐,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此案定是魔教中人所为,一群天杀的狗贼……让老子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朱烈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魔教碎尸万段。
邱萤瞥了他一眼,反问:“你就如此断定,云阳侯死于魔教之手?”
朱烈不明所以然,伸手抓抓脑袋:“大姐这话何意?”
邱萤解释道:“云阳侯死于花寒草没错,可仅凭这一点就能断定,是魔教所为?是不是太草率了!”
朱烈想了想,张口:“那也不可能是许舟杀了云阳侯,他没那个实力。”
邱萤提醒道:“你不要意气用事。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得到魏师的消息,但你不能因为许舟是魏师弟子,就别样对待,帮他摆脱身上的嫌疑……许舟是嫌疑人,按例他今晚应在皇城司诏狱待审,可你却因魏师,放他归家。”
朱烈无话可说。
是的,是他这个皇城司玄武使,使用手中特权,放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嫌疑人归家。
因为他心里相信,魏师的弟子,不可能杀人,也绝不会杀人。
“查案。”邱萤看了沉默的朱烈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逐字逐句地看供词。
人都已经走了,再追回来不现实。
邱萤在看供词,朱烈则是去到书桌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桌面,看能不能发现下属忽略掉的细节。
‘进来后,我先是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味,有些特别,不似寻常墨香。’
邱萤将此句来回看了不下十遍,说实话,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许舟着重强调此句有何用意,她事后也叫人查了书房里的墨,就是普通的端墨,没什么特别。非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两个字“廉价”,墨块并不好,是市面上常见的劣质墨块。
不放心,邱萤走到书桌旁,拾起墨块放在鼻间闻了闻,又拾起砚台里已经研磨好的墨水闻了闻,自我感觉并没什么不同。
“方,这是个什么字……方平?”
邱萤放下墨块的同时,钻到桌子底下的朱烈,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说什么。抬手“咚咚”敲了两下桌面,朱烈才从桌子底下探出脑袋,他咧着嘴巴一笑:“大姐,有发现!”
邱萤放下手中供词,端起桌上的烛台也钻进桌子底下,顺着朱烈所指,瞧见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大姐,查案还得看我的,这么重要的证据,那群小子在屋中晃悠一下午都没发现。”朱烈鄙夷自己的下属。
“方平?”
邱萤没管朱烈的自嗨,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