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将整座城的人的生命全都带走了,师父就是再厉害,从那场浩劫下活下来恐怕也受了很重的伤,不然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寻旺财师兄还有自己,不是说好了还要一起北上去商都的吗。
如果东三此时知道那场屠尽兀城的浩劫就是因月师父而引起的,此时的脸色一定会无比惊讶。因为在东三的记忆中,月师父虽然有时候动作粗暴了点,但是匡扶正义的本心却一直都在,怎么会干出屠尽满城百姓的事情。
“只是兀城的方向,不一定就是兀城,我们现在马上过去。“旺财师兄说罢,拉住东三的手往前一步踏出,东三还没来得及把嘴里的话说出,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里一阵翻弄倒转的疼痛感袭来,周围的景象瞬间变的模糊起来,身旁的树木,石头都被无限拉伸一般,往自己的身后猛然倒退,只是一瞬的功夫,东三就感觉自己被师兄拽出了二里地。
这是?以前师兄从未给自己演示过这门法术,这还是东三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厉害的跑路技巧。短短一瞬的功夫自己就闪出老远老远,要是自己会这招,天底下没人能追的上我了。
正当东三继续意淫自己学会这一步千里的功夫后如何得意洋洋时,旺财师兄已经松开了东三的手,向前慢悠悠的走远了。
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远了,师兄并未再施展刚才的那门法术。
“师兄,你怎么不走了,是到了吗?“东三一脸狐疑的看着远去的师兄,连忙快步赶来,跟上师兄的步伐。令东三不解的是,明明只要像刚才那样一步几里地的速度,师兄弟二人很快就能到达兀城,可不知为何师兄却突然不继续施展了,改成了用腿慢慢走。
“那不是什么大神通,就是个简单的传送阵法。我最远只设置到此处。“这才多会功夫,哪有这么快就到了,此处虽然离那兀城不算太远,但还是有点距离的,更何况这几座大山连绵不绝,横断来路,属实是不好走。要不是自己事先设置好这个传送阵法,师兄弟二人指不定还要在这大山里爬上爬下消磨多少日时光。
可惜当时并未多想,只设置到了出山的路口这里,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腿着了。
听到旺财师兄的一番解释,东三顿时欲哭无泪。额滴亲娘啊,到头来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和那些凡夫俗子们究竟有何不同。
不过为了师父,这点苦东三还是能吃得下的,自己又不是兀城里那些个油头粉面的娇贵少爷,打小就是在山沟沟里长大的,脚上的功夫差不了。
说起那兀城还未遭劫之前,东三每次路过那几处灯红酒绿的花天酒地场所,眼睛总会忍不住往人家姑娘白嫩的胸脯上多瞟几眼,自己别提多羡慕那些个小白脸。
凭什么他们天生就那么好命,虽然只有短短的数十年光阴,但若是有良辰美酒佳人在侧,何等的潇洒快活,东三巴不得自己跟他们做个交换,替他们把这个福享了。
但每当这个念头从自己脑海里升起时,东三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永远做不到像师父的师兄那样,一身正气。自己的脑海中永远装满了龌龊下流的想法,看到银子想要金子,看到酒肉想要山珍,看到姑娘又想要更多姑娘。
东三拼命的想要压住自己心中的欲望贪欲色欲,可又经常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反正师兄和师父也不会读心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就像偷腥一样,让东三心里一直饱含愧疚感,却又说不出口,只能藏在心里。
自己这样的人真的配师父收自己当徒弟吗,东三时常在想这个便宜师父是不是看漏眼了,怎么就挑了自己这么个烂泥做徒弟。
“前面出山了有一个驿站,我们去那里换匹马。“旺财师兄的话打断了东三的思绪,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走到了山脚下,又到了当初二人进山的那个驿站。
那时候东三还不会骑马,自己从小到大从未这么近距离摸过马。准确来说是有记忆以来从未摸过,至于那些被忘忧水抹去的那段记忆,东三早就不再纠结了。
东三自己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过去的事情对于自己而已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现在是幸福的这不就足够了。就算哪一天有一对白花花头发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东三的眼前,说月师父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是月师父把自己的一家人都杀了,东三估计自己都不会真的抱着复仇的心对师父刀剑相向。
真相是什么很重要吗,就像那些坠入幻境中的人一样,明明幻境里的一切就很幸福,看得见摸得着,醒不醒过来真的很重要吗?
两人租了两匹稍壮些的快马,喂好饲料一路快鞭加速赶往兀城边关。从这里去兀城要过五路关隘,也就是所谓的边关,每一处边关都是依天险而建,这五处边关都是在峡谷要道处,只有一处是在河上。
到时到了边关城下只需要出示顺天府的玉牌便可,边关驻扎的不仅仅有寻常士兵,还有顺天府差遣的阴差们,这些个阴差不会不认得他们自家顺天府的玉牌。
只是这些都是一年前的规矩了,不知道现在那几处关隘还有没有人在驻守。只有到了边关,才有给马提供的精饲料,顺便在那里的驿站挂个牌。若是马匹出了状况,还能换一匹好的,也不耽误行程。
别看这么繁琐,这已经是相当快捷了,还不是什么人都能有此门路。寻常人若是赶路除非自己出钱将马匹买下来,不然驿站是万万不会将马匹随意交给对方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出来的驿站累马换新马的这种法子,大大缩短了办差人的赶路时间,当真是方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