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自己的妈妈早就跟别人跑了,只剩下一个好赌的老爹和刚成年的妹妹,自己的混蛋老爹又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已经被那帮催收高利贷的给砍了手。几年前,家里房子,车都卖了实在没钱还了,那帮恶人还威胁着说这个月要是再还不上钱,就要把小金的妹妹拉去拍照片,再发给妹妹学校里人看。小金也是出于无赖,才来到这里干活。
刚开始小金不止找了这一份工作,还做了很多兼职,一天只能睡四个小时,连大学都荒废了课程,学校里的指导员都来家里找了好几次。后来有一次指导员找到殡仪馆来,被老金看到了,这才知道小金家里发生的事情,当天晚上干完活,老金就将小金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沓厚厚的信封塞到了小金的怀里,里面装满了钞票。
小金看着信封里的钱,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停磕头,这可是救命钱啊,虽然不知道老金为什么愿意帮自己,但是小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老金见状一把拉起地上的人大嗓门怒喝道不许跪。
“去把外面的工作都辞了,好好上学,这钱是借你的,你得还。”
“一定一定,我一定还。”小金一把拿出信封里的钱,一张张仔细数清,当场立下了借据,信封里的钱刚刚好,正好够将那个混账老爹的账单还清,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去把你爹的债还了,然后把你妹妹接过来住,食堂那边缺个端盘子的,其他的先考完试再说。”看到小金已经来来去去数了有好几遍,生怕漏算一张,这才工整的写下字据,递给自己。倒不是自己有多好心,换个人碰到家里有赌徒这种事情,自己才不会来趟浑水,只要沾上赌博就完了,那根本就是无底洞,那么多钱,几乎是自己的全部家底了。可这孩子偏偏姓金,跟自己死去的儿子又是那么像,实在是太像了。老金实在不忍这才伸出援手,可能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吧。那孩子的妹妹听听说也刚十八岁,这会快高考了,要是被那帮高利贷的这么一弄这辈子都要毁掉了,倒不如就让她在馆子里先住下,放学后去食堂给那帮老姐姐们帮帮忙,安安心心的考完试后再说。若是眼前这少年不舍得离开那个赌徒父亲,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自己也是爱莫能助。
听到老金的话,小金心里难掩的喜悦溢于言表,连忙说着谢谢。这对于他们兄妹而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那混蛋老爹除了赌博就只会在家里耍横,自己这么多年早就忍不下去了,要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在家里,自己要是走了,妹妹肯定要被那个混蛋霍霍,有一次那混蛋居然还拿自己的亲生女儿作赌注输给了人家,要不是自己拼死护着,及时喊了警察,妹妹早被人拖走了。以前是不论自己带着妹妹跑到哪里都会被那个混蛋找到拖回去,这次不同,殡仪馆里这么多人保护着,自己大可以放心的把妹妹带到这里来重新开始生活。
后来也一切如小金所愿,妹妹安然度过了高考那段时间,考上了大学后,就去了新的城市生活,自己则留在这里给妹妹赚取学费生活费,而且自己也马上就毕业了,到时候还能省下一笔学费钱。这些年跟殡仪馆里的人相处下来,自己都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了,还想着毕业后不如就留在这里陪老金算了,反正自己那不入流的大学毕业后也只能到街头刷盘子,那还不如就留下来继续干,这里虽然干的活都是脏活累活,但是这里的人都很善良,不仅仅是老金,还有食堂里的阿姨们,没少关心他们兄妹二人,而且这里的工作强度自己早就习惯了,还能学到不少真东西,在尸体这方面,平时听老金叨叨叨,灌输一些关于尸体腐化的知识,自己都快成一个半吊子专家了。
殡仪馆现在都开始有点招不到人的意思,工人少自然就要多跑几趟。外面的时代正在日新月异的快速发展着,许多年轻人都选择去尝试新的领域,去搏取机会,尤其是当初那帮学金融的哥们,即便是吃不饱饭也要饿死在交易所的门口,没少来找小金求接济,说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会好好报答小金这个好哥们。
因为招不到新人的原因,身为管理的老金都得亲自来跟着工人们一起抬尸体,平时一天下来得有个七八趟,每次跑完,几个人都累的腰酸背痛的,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像今天这种只有一趟的活,那真是算过年了。哥几个现在连一会坐车去城里采购,然后上哪里潇洒去都在心里盘算好了。说是采购潇洒,其实就是去那些打烊的面包房看看还有没有没卖出去的面包,那些面包丢掉也是丢掉,面包房的员工也会愿意把面包都给小金这些穷哥们,都是常客了,然后再找个酒店大厅或者网吧的沙发上睡一晚上,第二天还能去酒店找个退房没关门的房间溜进去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下楼,吃个早餐再坐车回来。殡仪馆在郊区的山上,下山的公交要三个小时才有一趟,到下午七点就没车了,要是今天完工的早,没准还能赶上末班车,在城里待一晚上,早上再坐车回来。
电梯门刚开,老金一人快步向前就冲了出去,后面的几个人抬着扁担连忙跟上老金的步伐,地下因为是地库的原因,温度都要低上很多,外面是炎热的酷暑,下了地库就变成冬天了,几人都穿着短袖,感受到冷气直吹脖子,虽然已经下来好几回了,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按理来说,这里根本还不算冷库里,只是外面的廊道,连空调都不需要开都是冷飕飕的,用老金的话来说这就是阴气重,阴气重的地方就会比其他地方冷一些。这地下一层发生的怪事可不少,就连电梯门平时都是用铁栅栏锁起来的,用老金的话说就是用铁链子把唯一的出口锁住,就不怕尸体半夜跑掉。刚开始,那些新来的工人有几个还是大学生,根本不信这一套,世界上哪有鬼,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搞这套封建主义。可那几个大学生在这里干了没几天后,都渐渐开始信老金说的那一套了,尤其是前几天这里就发生了一件怪事,小金当时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