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青寄射在谢然里面,去浴室清理的时候没忍住又干了他一次。这次动作温柔许多,也沉默许多,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反复亲吻着对方。他
谢青寄的额头上还有伤不能沾水,没有陪着谢然洗澡,只随便拿着湿毛巾擦了擦浑身热汗的身体和沾满体液的阴茎。
结束的时候已是凌晨十二点,谢然有些累了,躺在床上眼见要沉沉睡去,谢青寄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亲,从谢然的裤子里摸出一包烟独自走到阳台去。
谢然眼睛眯了眯,翻身坐起。
这么些年来,这还是他第二次看见谢青寄吸烟。
外面雨势稍杀,齐明家二楼的阳台没封,谢青寄的头发很快就湿了,但他没太在意,打开手机一看都是王雪新发来的微信,问他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
谢青寄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手机进水了开不了机,刚修好。
发完这句话,还来不及锁屏,王雪新的回复就过来,她只说了一个字,她说:好。
秒回的信息却只有简单的一个字,谢青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半截烟灰眼见要烧到嘴,忙四下张望找地方弹烟灰,这时候谢然走过来,谢青寄一怔,迅速把烟给掐掉。
谢然走到他旁边,手肘支在阳台上,两人并肩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和比平时更黑更沉的夜色。
“你额头怎么了?”
谢青寄没立刻回答,他习惯性地沉默,许久过后才开口。
“被爸打的,我前几天一直跟爸在一起,想解决他和妈的事情。”
谢然:“就这样?你劝他对自己老婆好点他把你给打了一顿?”
“不是。”谢青寄摇头,他突然转过头看了谢然一眼,平静道:“……他早就想跟妈和好了,缺个台阶而已。只是最后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男的,我说我不知道,但我喜欢,而且只喜欢一个。也没告诉他是谁。”
谢然:“……”
“他情绪比较激动,拿水杯砸了我一下之后就坐椅子上不说话了,我走的时候还有点没缓过来。”谢青寄一顿,又补充道,“我只是觉得,如果爸先知道我的话,等轮到你的时候会好接受一点吧。”
外面的雨好像又大了些,一阵风吹过,细雨斜着刮进来,吹到脸上雾蒙蒙的,谢青寄突然道:“谢然,过来。”
他把谢然拽进自己的怀里,搂着他换了个姿势,抱着谢然背靠着阳台栏杆,像是要替他挡去全部风雨。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马贝贝为什么可以活下来而刘嘉却不能,我们都忽略了一点,小马是死于暴力追债,可是后来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不愿意再干这一行了,所以他才活下来,而刘嘉虽然有干预提醒,但是他的心理状况没有任何好转。”
“妈也是这样,她上辈子知道的太突然,你们关系又不好,她跟爸的关系也不好,所以她才这么偏激,你说得对,即使我们采取手段避免车祸,但如果改变不了妈的态度,她可能以后也会冲动行事。”
听着谢青寄条理清晰的叙述,谢然突然意识到他的弟弟一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努力改变一切有可能已经既定下的未来。
他去说服谢文斌改变家庭关系,先自己一步出柜,说不定连谢婵都被他“策反”了。甚至在更早的时候,谢青寄的决定就追随着谢然的脚步,谢然涉黑他就去当警察,谢然想做网站他就去学编程,谢青寄一直都是那个从小仰望着哥哥背影,渴望站到谢然身边去的谢青寄。
一直到这时候,谢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那句“没有资格”能让人伤心到什么地步。
谢青寄还要再说,谢然却突然吻了过来,谢青寄喉结一动,控制不住地回吻。
分开的时候谢然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如果可以平安度过的话,我们就告诉妈吧……其实我真的不怕这些,之前不愿意答应你,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既然没有把握,那干脆不让妈知道你……”
“我知道谢然,我都知道。”
谢青寄突然打断,他紧紧抱住谢然,当然知道这是谢然留给他的“后路”。
苦涩的眼泪顺着下巴流进谢然的头发里,谢然枕着他的肩膀,本应压得他很沉,可谢青寄却只觉得浑身一轻,他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残缺不全的灵魂终于因为谢然久违的勇敢而拼凑齐全。
谢然透过谢青寄的肩头望向漆黑的地平线,雨还在下,可总会停,雨后的天气一定是最明烈最生机盎然的,几个小时后以后太阳会从最黑最冷的地方升起,谢青寄的办法或许可行,他们会陪着王雪新度过关键的一周,爸爸妈妈也会重修旧好,再没什么能把他们一家人分开。
他和谢青寄就要苦尽甘来了。
……
翌日一早,兄弟俩早起告别齐明,一个斯文俊秀的男人从他房间走出来,说齐明还在睡,楼下有买好的早餐,让他们自便。谢然一怔,在这男人转身回屋后,朝谢青寄道:“这不是你们高中那个教化学的吗……?”
谢青寄没吭声,瞥了谢然一眼,把煮好的鸡蛋剥了壳放谢然碗里。
“这次是他开车送你过来的?”
见谢青寄默认,谢然识趣地不再多问。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下,不少地方的地下室都被水淹,晴朗无云的天气日头高挂,根本看不出昨夜是那样疾风骤雨。
回程的路谢青寄没再让谢然开。
发动之前,副驾驶的谢然突然倾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穿了链子的硬币吊坠给谢青寄戴上,退开时在他嘴上亲了亲,轻声道:“以后别取下了。”
路虎缓缓驶出。
谢青寄的车开得很稳,路过加油站时发现谢然睡着了,他拿起放在后座的外套盖在谢然身上,俯身在他紧闭的双眼上亲了亲。这动作弄的谢然睁眼,睡眼朦胧间见眼前的人是谢青寄,当即放心地闭上眼,伸手拉住充满弟弟气息的外套,沉沉睡去。
三个小时的路程转瞬即逝,谢青寄甚至产生了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的隐秘愿望。他把车停在巷口,和谢然并肩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小手指时不时摩擦在一处,就在这时,谢青寄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看向前方,目光有些变了。
“怎么了?”谢然疑惑抬头,和谢文斌目光对上。
谢文斌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也不知等了多久,看向谢青寄的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愧疚,欲言又止地盯着谢青寄的额头。他走过来,看了眼谢青寄,又看了眼谢然,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伤口还疼吗?爸……爸那天……”
谢青寄摇了摇头,止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歉意。
这话说得心不诚,已经过去好几天,他现在才来问,显然是一句不高明的尴尬开场。
谢文斌神情别扭地盯着谢青寄的衣扣,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一下,那表情十分怪异,好像是哭丧着脸时的强颜欢笑。
父亲面容憔悴眼窝凹陷,最重要的是身上文人傲骨,总是抬眼看事的精气神没有了。
“算了,是我自己不死心非要来问个清楚,明明你姐都跟我说的那么清楚了,我进去看看你妈。”
谢文斌佝偻着背往前走,双手背在身后,常年坐在电脑前使他的背有些驼。
谢然和谢青寄诧异地对视一眼,不明白怎么还把谢婵给牵扯进来了。然而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兄弟俩忍住情绪,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走到院外的时候隔着墙听到一阵喧闹,居然是马贝贝的声音。
“妈……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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