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一身,恍惚中自己的下身似有什么东西,温暖的,不断的流出来,犯得一回头,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留下一条血迹,一个身穿雪色衣服的女子,立在那里,似夜的影子一样满眼憎恨地注视着她往前爬……爬……努力……努力,救自己,救宝宝!
历流觞,历流觞你在哪里,恍恍惚惚又想到,这人累得很了,发了烧,现在已是倒下,她只有自己靠着自己了。
她转头向前,再次努力的爬着,前面似有一个人走近……她忍不住大叫,救助,可是声音却被卡紧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任她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空空的声音……好着急,眼睛里的泪,似冰水,流下来,就结了冰!
那个人没有看到她,似就要转身,走进另一条街道。
凌微笑本能的感觉到那是她最后的希望,突然放声大叫:“啊……”
尖利悲惨的声音,久久的回在屋子里。
灯突然开了,历流觞跌跌撞撞冲进来,然后就是保镖,徐银美……一大家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凌微笑一个人坐在床头,目光呆滞,满脸泪痕……似足一个迷路的孩子,无依无靠的惨相。
历流觞不在顾忌发烧,上前搂住她,当着众人的面,上下摸了一下,急切地问:“怎么了,丫头?”
凌微笑委屈之极:“我被人追杀,你生病了,也不来救我。”真是太害怕,情景是那样的真实,真实的令她整个心都悸了起来。
历流觞冷汗,知道这孩子是梦了。一边对阿三道:“去找给医生,给我吊个水。”
阿三惊讶道:“吊水,老大,你生什么病了?”
历流觞沉声道:“感冒!”真丢脸,估计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感冒就去吊水的人。
阿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头,出去打电话,徐银美也跟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历流觞抚了抚凌微笑的长发道:“我体质很好,不过是小小的发烧,吊一次水很快就会好的,你不要害怕,我就在隔壁,总会将你顾好的。”
凌微笑默默的流眼泪,她害怕的,还没有要求,历流觞就已经为她做好。这样优秀的男人,这样无微不至的宠溺,凌微笑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女人能逃出历流觞的情网。不是她不中用啊,实在是敌人太强大了!唉,如果他能一直这样,不变,多好。也许,时间长了,她就能完全记忆那些伤害,真的感觉到幸福了!
这个怀抱很温暖,安全,不过,这是假的,暂时的,这个男人善变无比,等到他突然因为某个理由不要她了,那肯定比变天还要快,还要可怕。
会不会等到她死心塌地地爱上他,而他却正好不想要她了。那时候,她……又情何以堪!
不,她死也不会做那个硬扒着他不放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不够爱她了,她就应该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被他虐到那种地步,还爱上他,已是犯贱!可是如果他不要她了,她离不开他,那,真的,她将永远也不可能原谅自己。
一边不得不承认爱他,一边时时提醒不能深爱!凌微笑的心里,充满了秘密的苦涩。可是这世界所有的神,加在一起,也没有一个能保证,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变心!
历流觞看着怀里默默哭泣的丫头,有一些柔软,有一些无奈。一方面因为这丫头全心的信任和依赖而欣慰,一方面又为这个丫头变得如此软弱而微生遗憾。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是神也没有算无遗策,身边的人处长了,总是会莫明其妙的想依赖他。是因为他从不会因为自己做错算错而惊慌失措吗,不管是什么错,只要是自己做得,都会承担下属于自己的责任。继续镇定的生活下去。
“不哭了,我不喜欢看到女人哭泣。”历流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他是自己都不愿意想想来的往事,“我小时候我妈妈总是没完没了的抱着我哭,有时候能抱上一整晚上,我睡着了她哭,我醒来了,她还哭,真的厌烦了。”
凌微笑半止住哭,轻声拆苦:“她是爱你。”女人只想抱着心爱的东西哭,这样能安慰自己的痛苦。
历流觞苦笑:“换个方式爱我吧。”如果真痛了,肯定可以哭。可是无缘无帮的因为软弱的精神而哭泣,他不喜欢。他不喜欢看到自己怀里的丫头,收了那坚强的微笑,变成一个泪娃娃。
实在,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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