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微笑微抬眼,看到柳少白正在收拾桌子。一边用一种极为自然的调子道:“我正好没课了,送你一段路吧。”
凌微笑想拒绝,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出声。
沉默的随着柳少白走了一路。沉默的上了他的车。沉默的接过他送过来的饮料,沉默的喝下……
眼光扫向窗外,那川流不息的人群,每个人都脚步匆匆,有着,自己的方向……
*
车停了,凌微笑对柳少白平静地道:“谢谢你送我。”
“我陪你一起进去。”柳少白温柔的笑容很容易打动一颗寂寞的芳心。有时候真的,不是这个人比那个人更好更适合自己,只是,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了最适当的人吧。
凌微笑摇头,眼睛有些忧郁,唇边却轻盈盈的淡笑:“老师,请保留,我的一点小小自尊,好吗?”
柳少白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有力拒绝这轻软问话。
凌微笑推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对柳少白挥挥手。
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离去的时候从来不愿意回头,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人生的旅程,她不再幻想能和谁永远同行。
再好再舍不得,离开了,对她而言,就是不存在了!
*
医院是个永远散发着死亡和消毒水气息的沉闷地方。
走廊里装满了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们。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儿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然后有很多声音低低惨惨附合着,这悲惨的不需要人指挥的十几重奏让所有经过的人,都觉得压抑!
凌微笑迅速走进电梯,按照父亲指点的12楼24室47床。很容易就找到了妈妈住的那间。
她站在门口朝里看。只见妈妈正在讲电话,秀眉弯弯,脸上微有红晕,似喜不自胜,一副少女怀春之态。
凌微笑有些奇怪。妈妈的确是很爱爸爸,但通常和爸爸讲话,也是羞赧而古板,似足小脚童养媳!那是一种低头的姿态。不平等的姿态。完全没有此时的妩媚神情。
更何况,如果她是因为贫血住院的,那凌微笑只能认为这个医院的补血方案实在是太好了。这么会子,妈妈的脸上就能红晕成这样。看起来,似比自己还要健康!
她不喜欢自己的脑中所想象的东西,伸手,轻轻的敲门。
崔薇苹侧过脸来,看到凌微笑。有一瞬间,她的脸上划过一丝奇怪的表情。
就象是,一个人没有想好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突然来临的事件一样。
凌微笑推了门进去。
崔薇苹对着电话道:“我女儿来了!”一边扬了声音道:“小笑,是我以前的好朋友的电话。你来给李阿姨问个好!”
凌微笑接过电话,轻轻地听话地道:“李阿姨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场轻笑:“小笑,十年没见了吧,真不敢想象你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凌微笑笑自己多虑了。刚才那表情,大概是妈妈和朋友聊到了年青时候的事吧,妈妈,本来就很单纯,是自己想得复杂了。“对不起,我大概那时候太小,不记得阿姨是谁了!”
那边轻笑了二声:“我不打扰了,让你妈妈好好养病,说我会来看她的。”
“好,谢谢阿姨。”凌微笑轻轻挂了电话。
凌微笑走过去,坐在妈妈床前的椅子上。突然发现妈妈的额头脖子出了好多汗:“你好热吗?”
崔薇苹摇头,又点头,笑笑:“生病,捂一捂就好了。我大概没什么的。小笑,你也没有钱,我们吊完这二天的水就出院吧!”
“身体不舒服就要看病啊,怎么能省钱呢?!妈妈 ,你感觉怎么样!”
“我就是在家有些晕,打了电话给你的爸爸。”崔薇苹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把我送过来了,交了五百块钱,说身上只有这么多,出去想办法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凌微笑在心里默默的加上这一句。
他弯腰,拿起盆,从水瓶里倒了一些水,将毛巾放下去。递给崔薇苹:“我的手不能拧干毛巾,你自己拧了擦一擦汗!”
崔薇苹哦了一声。双手去拧毛巾。
凌微笑道:“别人还一年做一次健康检查,妈也趁这个机会做一次吧,如果没什么大毛病,再回家也不迟。”
“好。”崔薇苹笑。女儿来了,自然所有的事都交给她去考虑。她只要听话就行。
凌微笑皱起眉来,想想,检查的钱应该不会很多。希望老天保佑,妈妈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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